沉巽扬伸手了额角，试图解释：“你这……我只是每次去美国时都能看见她在边上理工作——”

        “一起工作的多了去了，选择眼瞎？”

        沉琮逸一记眼刀过来，沉巽扬举手告饶：“行，我错了。我弟弟格棒，对员工都很友好，所以大家都喜欢你，行了吧？这波我的，我失误，我急了，OK？”

        “……”

        沉琮逸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对“喜欢”这个词产生了抵心理。对自己心中那无安放的和善子在埋葬前企图默哀一分钟，想着以后一定要学会个冷面果决的上司。这一上午的荒唐事，没干什么力活，净是些耍嘴子的心理战就累得四肢发颤，懒得再详细分锅，他是个成年男人，干脆把所有全担了，其他的都干脆去他妈的。

        “我很累，回去休息，一会儿还有事，别来烦我。”

        轻飘飘扔下一句，沉琮逸起走。秦娴正好回来，沉巽扬一个人坐着，握着刀叉，左看右看，一脸为难。

        秦娴喊住沉琮逸，即使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未曾分过来：“沉总……”

        沉琮逸不想再对这份无无据的情愫分丝毫耐心进去，转刚迈开步子，秦娴急着开口：“刚才我看到关医生了，在下层洗手间。”

        男人影短暂滞住，随后匆匆离去。

        沉巽扬没理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问：“你说看到谁了？”

        “关医生，关千愿。”

        不认识的名字。沉巽扬一时摸不着脑：“他朋友？”

        秦娴闭了闭眼睛，感觉像是被当场刑：“……沉总的前女友。”

        “……”

        那一刻沉巽扬脑海宛如非洲大草原的迁徙季，成千上万匹野生动物在其中飞驰掠过。

        ……

        他没找到她。

        Manhatta整家店分上下两个分，上层是景观主题餐厅，下层是大堂，洗手间只能去下面。

        一通乱窜愣是没把人找到，沉琮逸站在洗手间门口，努力平复凌乱的呼，掏出手机狠狠敲过去——

        你、人、呢？

        没多久那边回过来：回医院的路上。那边忙不过来，我周五下午不休了。

        治病救人乃一个医生基本职责所在，但此时沉琮逸准抓住重点：来都来了，药都不拿直接走？

        仔细想又觉得不对劲：你今天跟谁吃的饭？

        关千愿巧妙躲过去：不想打扰你跟你学妹，刚吃完我就上走了。

        那一瞬间他会到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一上午多样的倦密密匝匝涌过来，如果现在脚边有张床，沉琮逸可能会选择直接躺下去。

        但此时的他是不甘心的，一个字一个字努力敲过去：行，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你能不能把我带走？我不想再害人了。

        半晌，关千愿发过来：你要不要看看你发的什么？作为一个医生，我有点担心你的心理状态……

        沉琮逸：你几点下班？

        关千愿：今天没夜间急诊，正常六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