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带着哭泣之后的沙哑，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似的，一大串泪珠“啪啪”地落了下来，整张脸很快又满是泪水。

惊吓，以至于连话都说不出来，但他还是打算以女子为饵，把那采花贼引诱出来。

        如此一来，捉拿妖一事确实可能很快就能解决。

        邹华也闻声看过去，只看一眼，上眼睛睁得老大，直到徐阳县县令咳嗽一声，发觉失礼，才勉强收回目光。

        “见过李大人。小人邹华，奉陈恪陈大人的命令，前来为太守大人效力！”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是师师主动提出要他相伴的。而且相比闲言碎语，抓到采花贼才是最重要的。

        燕彦话一顿，顺着声音，终于看到了门口探的师师。

        “如此，只能这样了。”燕彦任由师师抓着自己的手臂，状似无奈地说。

        张县令想的则是，这姑娘遭了采花贼，本就难良人，如果真能借此攀上燕彦这位前途无量的官场新秀，也算是因祸得福的事情。于是：“非常之事，想来师师姑娘不会介怀。”

        这种有武功的江湖人，尤其还跟在陈恪这样很浙党的大人物边，上不自觉地就出对燕彦这种书生官员的轻视，像是在笑燕彦太过胆小。

        尤其是，这位美人似乎十分信赖他，眼中只有他。

        也许是他们的声音传到院内，一直安安静静的师师这时候推开房门，走到院门，怯生生地向外看，一双美目仍着泪光。

        张县令上心领神会，开口对燕彦：“燕大人，依下官之见，师师姑娘现在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既然姑娘信赖大人，那不如就由大人陪伴姑娘一段时间。”

        看来是这小姑娘因为受了惊吓，暂时不敢自己一个人住在房间里，想找一个人相陪。

        而面对真正的美人，没人能不动心。

        为官多年，燕彦以为自己是个不为美色所动的端方君子，如今才发现，只是从前见到的美人都不够美而已。

        许是怕人，师师只看向燕彦，喊得也是他。燕彦瞥见邹华看见美人后的失态，又因为这美人只唤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舒爽，笑着走到师师边，轻声问：“师师姑娘，休息得可好？”

        在院子外面，邹华笑得十分自信，说自己是曾经是靖远门的弟子，对付这种采花贼并不在话下，要太守大人不必太过担心。

        说着，她又哭了，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见几个人只顾着客套，无人注意到自己，师师委屈得双眼通红，咬着嘴，发出猫儿似的声音。

        张县令以为不妥，说：“大人，那妖武功十分高强，只依靠本县衙门的护卫，恐怕难以护师师姑娘周全。　”

        燕彦心不悦，但他涵养好，也不屑于个这种江湖武夫争长论短，了句辛苦，脸上表情堪称和善可亲。

        师师抬起看着燕彦，低声：“大人……我、我很怕……您能不能……”

        陈恪是朝中要员，更准确地说，是浙党的骨干之一。徐阳县县令这才明白，燕彦何以能够年纪轻轻就居高位，原来是因为背后有浙党这样一个大靠山。

        燕彦见张县令再没有话说，便吩咐人尽快带邹华去安置师师的院落，要他看顾好这个院子，不要让贼人有可乘之机。

        他忍不住想，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内外各种美人，他也算看了个遍，可今日见到的这个女子，实可谓倾城之美，不可方物。

        3.

        ――

        “大、大人……”

        邹华听言眉一皱，看了看燕彦，又看了看师师，一言不发。

        燕彦却不以为意。他说，本府已经安排好了，你照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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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燕彦思索了一下，，“那可是要委屈师师姑娘了。”

        师师抓着燕彦的衣袖，没有说话，但任谁都能看出她不想要燕彦离开。

        他拿出手帕微师师拭泪，感受着指尖属于少女的柔，心尖也跟着轻颤了下。

        燕彦所说的“安排”，在第二日到达了徐阳县。那是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一江湖气，但意外地十分懂规矩，见到县令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