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难以忍受。

        包厢内安静了一会儿，而余斐始终一言不发，没听到一样。

        “余斐。”

        翟宁的声音有些冷了。

        “是不好意思吧？翟少你就别为难人家了。”徐诩再度出来打圆场，“我知，我来说。翟少的这位新人可是A大的学生，今年大二，那天就是他打电话让翟少去学校的。”

        周海洋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看出来了，确实是个学生，什么都不懂。”

        翟宁的脸色有些不好，众人便很快将这个话题过，聊别的事情。

        余斐却是坐不住了。

        他面上不显，只是安静等着，看众人为了讨好翟宁而给他倒酒。翟宁再清醒，也到底是有了醉意，终于在某一刻放开了抓住余斐的手。

        好似一重沉重的束缚消失了。

        余斐用很小的声音在翟宁耳边说:“我要去洗手间。”

        也不知翟宁听没听到，只是微微点了下。

        余斐缓慢起，尽量用正常的速度离开包厢，不引人注目。

        六楼的洗手间很大，在余斐进去的时候，有几个人正在洗手。

        余斐听着自己的心，对其中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说:“麻烦一下，我的手机丢了，想借用你的打一个电话。”

        这是很常出现的情况。

        服务生点点，将手机递给余斐。余斐的手指都在抖着，才将号码输入完整。

        电话那接通得有些慢，因为是陌生号码，好在最终还是接通了。

        那边的人:“喂？哪位？”

        “妈，是我，我是余斐。”余斐压低声音，怕被服务生看出异常来，“你还好吗？”

        母亲有些疑惑:“当然好，在家能出什么事啊？不过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不是说和老师出去项目了吗？”

        翟宁果然都安排好了。

        余斐的心像在火上煎熬，他在犹豫要不要和母亲说，那将会让二老担心，可如果不说，他要怎么离开这里？

        旁边的服务生还在等着，容不得余斐有太长的犹疑。他想起翟宁，想起方才那群人的目光，一咬牙:“妈，我本没有――”

        后的门在这时候开了。

        余斐僵地转过，看到翟宁靠在门上，冷冷:“你出来的时间似乎有些太长了。”

        服务生是个机灵的，很快认出翟宁，又看了眼余斐，上将手机夺走挂断，两三步跑到翟宁面前:“翟少，这位先生说手机丢了……”

        “让我猜猜，”翟宁额，自顾自说着，“是报警电话，还是打给家里人的？”

        服务生看了眼手机:“应该没有报警。”

        余斐强自冷静，回答:“给我妈打的，报个平安。”

        “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