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上下……我们挖了十个深坑,每坑两百人不足,碑文也都准备好了,从济阴和东郡召集的工匠,赶工刻好的名单。”
“但也有许多不足。”主要负责人柴孝和在旁补充。“譬如名单,原本属于西线这里的,人员清楚,名单准确,一对就出来,而东线那里好多是东线征募的,来源也混乱,名字都是乱的,两百人的坑,能写出来一百二三便不错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袍泽是东郡、济阴郡本地的,他们家人被知会了后,来要尸首,回去安葬,我们也不好拦……但估计是消息还没传开,所以并不多。”
“辛苦了。”张行连连点。“我还是那句话,有比没好,对比错好……尽力而为,无愧于心就是。”
周边众人,忙不迭点。
“那我们该怎么?”目光扫视了周边地形后,张行眯着眼睛继续来问。“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有请来的黑帝观士来战场中央的官上仪式,仪式以后,因为封坑太多,请龙、首席、大领们从这里出发,带着各位领分开各自上香,然后各自焚烧祭文,立碑、封土。”杜才干口干燥。“而士卒、俘虏,居于眼下的工事区和官西侧分散来看,便足够了……丧事嘛,无外乎如此。”
“辛苦了。”张行只是如此说。
倒是留在此的贾越,此时终于开口:“要不要战舞?”
周围人怔了一下,而包括张行在内,复又立即醒悟,贾越说的应该是北地黑帝信仰中的一种舞蹈仪式,主要以庆祝战争胜利、展示军威、哀悼战友死亡为主……河北、晋地,乃至于巫族那里,都有相关的文化变种,基本上就是持兵刃大开大合的集舞……东都那里,逢年过节,皇家也有表演的,譬如被张行杀了的那位北衙高督公,据说就极为擅长这个。
“怎么样?”既然是常规作,张行自然没有反对理,只是回去看柴、杜两个负责人。
“只怕来不及。”柴孝和有些不安。“毕竟没有准备……而且也没有好的场地。”
“等封土完毕,再来也无妨。”张行会意,立即与贾越打商量。“谁愿意谁,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贾越思索片刻,重重点,柴、杜二人也赶紧随着颔首,都不再纠结。
仪式开始。
众目睽睽之下,先是集中请来的黑帝观士们的时间,他们穿着黑色袍,在之前战场上的官上边走便仪式,此地东侧是放了尸首的大坑,右侧和两是围观的士卒……虽然总上看不大懂,但这种专业人士来的仪式感还是让人感到了安稳起来。
实际上,张行已经从这些黑帝观士的仪式中看到了一点那种战舞的余韵,只是没有吭声而已。
上上下下,也都没有多余言语动作,大家只是肃穆来看。
待到士们退场,便是张行等人各自去上香、焚祭祀文的过程了……这个过程同样没有出问题,但这个程结束,退回到官上集合,即将立碑之时,张大龙却忽然打破了程。
“祭文是谁写的?”张行恳切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