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世家还枝繁叶茂、皇权都难以平稳制衡，想要改制如何能行？可先废太子忤逆谋反、白氏一族灭门之案发生之后，皇上借机血洗家族、世勋大家受了重创，实力十之不存一二。”

        冉杓的胡子抖了抖：m.l.z.l.“这几句可不像是北莽公主的话。”

        “字迹也不同。”陆青帆淡淡：“是后加上去的。”

        “当今朝廷无人敢说真话，不正是因为我爹爹说了真话后牵系满门、血洗朝堂。这十年间大明朝廷再无建树，也怪不得旁人。”

        当今圣上确实疑心病重、行事冷漠，却也不失英明，为了铲除世家功勋主持朝政的毒瘤，竟是连儿子都牺牲了。

        可那些被牺牲的人也有家人亲族，难说真话的人就该为权势纷争被设计害死吗？

        原来他心中未必无愧、也未必不知父亲冤枉！

        刑众人深以为然。

        冉杓这才想起来卷轴上还有几句话没说：“逸王份存疑，故寻真皇子而不得；盖难定论，行事当需……后面没了。”

        众人面面相觑。

        “是承郡王的猜测？还是姜家人的行事。”云曦看过承郡王的书房，他不像是通晓北莽文的样子。但不排除他知晓其中内容，否则不会将这个卷宗保存得那样小心。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

        青果小声嘟哝一句：“逸王殿下不是皇上的孩子，那他这一通折腾岂不是给旁人嫁衣？难怪皇上不甘心，又让我们查案子。”

        无形之中，所有人都当了圣上铲除异己的刀。

        “燕侯边的副将被燕侯府的案

        “承郡王府中的无字卷轴已经到手，我等务必得细心保存，莫要给人可乘之机。”陆青帆沉声叮嘱。

        云曦深一口气，激愤的情绪逐渐转为平和，力求让自己冷静下来。

        接连失去两个儿子，皇上如今想必是极后悔的。

        皇室血脉存疑乃是大事，中知情人除了芷安必定悉数被灭口，二三十年前的真相早已被湮没，一时间大家竟有无从下手之感。

“白学政的策论会引起哗然，必是皇上推波助澜……皇上也想削藩平世家，打压世勋气焰？”陆青帆沉声：“那白氏一族和先废太子，便是推出去祭旗安抚世家的了。”

        “正是因了皇上这份心思，逸王殿下才能从中挑拨、坐收渔翁。”云曦认真地分析：“如今改制又到了关键时刻，逸王故技重施，设计废储、害死了贤王殿下。”

        众人不再推论天家父子之间的斗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案子本。

        大家忍不住一乐，方才凝滞的气氛总算散了散。

        陆青帆终于提及了他在军中查到的情况。

        “又没旁人听着。”青果小声狡辩。

        双手死死地攥紧，心中油然升腾起不甘心来。

        燕侯的军队已经被彻底打散进入五城兵指挥各，所以调查燕侯的行事颇费了些力气，有些人是被陆青帆打服了以后才得了口供。

        陆青帆沉声：“那些后起之秀不堪一击，燕侯府便是最好的证明。”

        “小丫说什么呢。”云曦哭笑不得地拍拍青果的小脑袋：“建议你不要这般大胆妄议皇室，容易掉脑袋。”

        云曦形一晃，喃喃：“怪不得皇上早知我份，仍宽和纵容。”

        皇子份存疑之事众人暂时束手无策，但白学政和先废太子的案件可调查的疑点却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