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盯着陆青帆仓皇的背影，眨眨眼：“哦……大人好差的自制力哦！”

        余弦说过，所有来祥龙斋的客人，交一定的银钱后都可以在祥龙斋留宿。

之前还不忘吩咐：“把字条都带回去。”

        贺老夫人见云曦听得认真，越发觉得这姑娘受教，便不由自主地多讲了几句：“康学士当真满腹经纶，说是‘讲经’，实则引经据典、博古通今，言谈之间颇有大家风范，极能点拨教化弟子……”

        跟贺氏夫妻叙完了话，云曦又暗中去探问了照顾贺老夫人夫妇饮食起居的小厮，确凿后就跟从三个江南学子房中出来的陆青帆汇合了。

        哭灵丧礼进行到差不多的功夫，余弦就开始准备广发丧帖传播康满死的消息；云曦站在一旁看了许久，将那花名册上的众多德高望重之名记录下来，便寻了个由离开。

        成功看到前面高大的影险些被竹楼绊倒，他略显羞恼地低吼一句：“破楼，”便大步星地走到门外去平复心情了。

        云曦心一喜，冲没走过来的陆青帆使了个眼色，便主动挽住贺老夫人的手：“听闻两位前来小住过一阵子，必定听过康学士满腹经纶、可愿给小女说一二？小女若能从中得益一二，定不胜感激！”

        这同在康满的小秘竹中发现的那些字条一样：中通外直之下皆是隐秘腌臜。

        搭上话了。

        云曦长得好看，一开口就说到了老两口的心坎儿上，贺老夫人颇为惋惜云曦的遭遇，直言愿意为云曦说说。

        “贺氏夫妻是世家宗亲的长辈，但是哪个家族、他们不愿意透。”云曦说完之后小声：“他二人嫌疑不大。”

        云曦四下看看，确认周围没有人，这才走到陆青帆跟前小声：“老两口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吵吵闹闹，如今过了半辈子还是如此。”

        “快走，去问口供。”

        陆青帆见云曦套话套得顺利，便兀自前去三个江南学子的房中询问口供。

        贺氏夫妇对视一眼，贺老夫人有些同情地：“小姑娘点子是有点儿背。”

        等到云曦出来，陆青帆已经重新恢复理智，可云曦那双灵动的清眸还狡黠地往他的腰扫去，惹得陆青帆轻咳一声：“别闹。”

        说其高雅、那接地气的程度也不差；说其亲和近人、还非要设置门槛儿行事。

        “伯伯、伯母也是来听康学士讲经的吗？”云曦本就长得可人漂亮，此刻开口套近乎温声语得更讨人喜欢。

        “分明是书香墨气极重之地，怎得还这般注重铜臭呢。”云曦思虑片刻冲陆青帆：“大人可觉得这祥龙斋行事透着几分古怪。”

        第280章  意外来客

        一向骄傲于自持力的陆青帆在心上人面前溃不成军，里子面子都快要挂不住了，拉着在后面偷笑的云曦赶往后院厢房。

        云曦从两位老人的讲解中并未寻到什么线索，但对其学识渊博真真钦佩。

        “怎么说？”陆青帆挑眉问。

        二人每次吵得狠

        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可惜，我大老远从青州赶来，才一入门就碰上康学士被人谋害，竟是一句教诲都不曾听到……”

        “哼，我看倒是跟他本人符合得很。”陆青帆一想到这老东西连同朝内不知多少官员联手策划十年前的江南大案，就忍不住拳了。

        从正殿出来，云曦的视线便落在前方不远躲着吵架的老两口上，据陆青帆说，那对儿老夫妻姓贺。

        贺老爷子是个见过世面的，在贺老夫人谈及一些“讲经”要点时，便会细心多解释。夫妻二人合力言说，颇令人有醍醐灌之感。

        云曦主动走到二人边，二人立刻住了口。

        “我啥也没干！”云曦扬着小脑袋：“大人怎得诬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