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腊月,外九房的坟茔地在王家墓地的一隅,在城西四十里外,往返一趟也不容易。
听老太太这样说,痴也忍不住多看刘家大姐儿两眼。眉眼之间,是有些眼熟,顺娘肖母,这孩子肖姑,表姊妹两个长得像也就不稀奇。
因是初次相见,不是任氏,还是五个孩子,王宁氏都预备了表礼。
他解下腰间荷包,递给王宁氏:“还有个东西,礼单上没记,就是这武昌府钱垩庄的印信。”
这两个舅爷,富也有了,贵也有了,可是还不如平平常常的叫人安心……
看着礼单的时候,王宁氏依旧是变了脸色。
“小舅说,凭着这个每年可以从钱垩庄支取五百两银子。”痴回。
刘万山也想到此,:“不知顺娘在京垩城如何,要是小侄早回来一年就好了。
王宁氏望了望门口,见没有人,方压低了音量:“二郎,崔小舅到底是何营生?”
他继妻任氏个子不高,三十五六年纪,相貌只算中人之姿,可胜在肤白垩皙,又长了张笑面,看着倒是添了几分雍容,观之可亲可敬。
痴接过一看,果然是重礼,不说潞绸、川锦这些名贵料子,人参、鹿茸等补品,只银钱一项就列了金百两、银百两、钱二十贯。
王宁氏无奈之下,心中已经拿定主意,刘万山那里,为了防止对方用名分说话,不让孙垩子太亲近;崔皓这里,不知底之前,也不能太近,省的有什么祸事牵扯到孙垩子上。
王宁氏接下来,有些不解:“这个是?”
崔皓闭口不提妻儿,又不是太监,这样实在异常,不知是不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买卖。自己又不好冒然相劝,王宁氏说的也是个法子。
将家产全给外甥这是什么理?除非崔皓自己无子无女,才有这个可能。
痴见状,:“祖母,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刘家准备了四辆车,任氏带女儿一辆、四个男孩一辆,刘万山带了痴一辆。另有几个仆妇丫鬟,带着祭礼在第四辆,七八个男仆骑相从,浩浩地出城来……【未完待续
si m i s h u wu. c o m
看着王宁氏脸上惊疑不定,痴怕老太太误会崔皓,就说了那句“家产都留给他”的话。
几个男孩都已经启蒙,虽不知在自家如何,出来客都斯文乖垩巧。听说痴这个表哥已经过了童子试,几个男孩脸上就多了羡慕敬佩。
痴早就想要让家里多些明面的进项,省的有了银钱也不好花。听了王宁氏的话,正合他的心意。
翌日,刘万山一早就携妻儿过来。
王宁氏:“现下通了音信,早晚有见着的时候。”
王宁氏看着这一溜的小兄弟几个,赞了又赞,待看到刘家小闺女的时候,则是忍不住揽在怀里,红着眼圈:“都说侄垩女肖姑,大姐儿这眉眼,跟她姑姑小时候一般无二。”
王宁氏苦笑着将礼单递给痴,:“没有不妥当的,就是太重了。不过瞧着崔小舅的子,这礼也退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王宁氏闻言,有些恍然。
痴:“孙儿问了一句,小舅回的糊只说与人合伙在江南买卖。”
王宁氏思量一番,:“二郎,这金银虽退不得,可也不好随意挥霍。若是照我看的,还是置办几十亩地。趁着两家舅爷上垩门的时候,家里添置些产业,旁人也会晓得是舅家帮衬,不会说旁的……若是崔小舅以后买卖上有个闪失,想回乡安居,就将地还回去,也不用担心日后生计。”
虽说感念崔皓的真心相待,可天降横垩财,祖孙两个都觉得没底。
王宁氏闻言不见欢喜,反而面色越发凝重起来。
刘万山想要早些出城,便婉拒了王宁氏的留饭,一家七口同痴出来。
显然,老人家也被崔小舅的手笔吓到。
分年给外甥银钱使换估计也怕一下子给太多,引得旁人窥视,或者坏了外甥心养的他骄奢恶垩习;可每年五百两的供给,则太过惊
最重的箱子,装的就是那二十贯钱。这也算是中有细毕竟寻常过日子,还是铜钱用的最多。
痴放下礼单,现下家里并不缺银钱使唤,可正如老太太所说的,这礼还真是退不得。崔皓送的不是金银是对外甥的一份心意。
四个男孩,最大十一岁,最小的六岁,唯一的女孩,只有四岁,面容集采父母之长,粉雕玉琢,十分可爱。
崔皓的年纪不大,怎么就断言自己无子嗣?除非是垩不好,或是另有其他隐情。
五百两银子实不是小数目,还是一年一给。就算是舅甥,这好也太过了。
要知痴没过继来时,外九房祖孙两个一年到,田上的租子,外加上顺娘女红出息,拢共也不过十来两银子就已经够一家四口人吃饭。
祖孙对视,眼中都带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