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踏才十九!十九懂个锤子!”
“毕业前谈的,二十三岁。”
“……那也有点早,要回国就分了?”
“嗯。”
“看来国内外情况相符,毕业季即是分手季。”赵悦嘲弄:“留学生就没个靠谱的,你没乱来吧?”
关千愿大脑运行滞后大概半秒,在能搜索到赵悦怀疑信号的前一刻不假思索说出口:“没有。”
“好好好,以后听话,谈恋爱别偷偷摸摸的,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她打小乖巧得很,多在初恋结束时为情所困扰过,自己的确不擅长甄别异,这个她承认。
赵悦平时对她这方面极为放心,此时明显松口气,不疑有他,那与甲方有事要谈,匆匆嘱咐几声便挂了电话。
可关千愿却握着手机躺在床上,在这寂静昏昧的卧室里再次失眠。
那段两个月的短暂感情如电影般冗长芜杂,甚至连现在都还留着隐约寻味的企图。不至于跟主角们完整彩的一生相提并论,它更像是一个过场小角,不起眼但不能完全无视掉。赵悦口中的乱来仿佛是绝大多数长辈用来批判新鲜事物的标准,但如果这个词有对应程度,放在沉琮逸这个人上的话,关千愿又觉得似乎可以宽容大度、并容徧覆一点,毕竟当初及时止损,先扭走掉的人是她自己。
她能给出的解释是——那时沉浸在医学病理枯燥乏味的世界中,也没有多少娱乐手段,偶尔玩玩游戏已是餍足的小快乐。后来终被人喊醒,总不能说自己是被巫师骗走声音的小美人鱼,她是拥有完整思想的成年人,并且,彼此双方都是。
细细想来,曾经乖巧懂事的自己可能也是假的。那时的他一边备考Phd一边工作傍,边还有个优柔寡断的女朋友,卑微的爱意总是上赶着被她欺辱,她境更糟糕,家境学习前途没一个能看得清的,却还敢在一片不确定的因素中拉着他沉沦……与爱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荒唐事,凡事讲究循序渐进。在铢积寸累的暧昧与寂寞里,两人都过直白大胆的尝试,自己甚至还在危险的边缘短暂徘徊过几次。
今晚大抵又要失眠,但此时心情尚好,忆起那个纯粹放的自己,她甚至会被逗笑。
若是赵悦知她那两个月干了什么事,会不会当场晕过去?
肚子里传出声响,关千愿干脆翻下床,取了钥匙,准备去附近夜市来顿小烧烤。
下楼时她在想:好在现在自己无论何事总要先思考一番优劣成本。即使是曾经的习惯,如今往往也会瞻前顾后,冷眼迁延观望一会儿再回应。无论是感情还是工作,经验收获最重要。
……
几日后,关千愿终于赴局。
Manhatta的餐厅,即使是在底层的大堂,视野也是敞阔。她因为职业的原因几乎从未踏足进商务区,此时放眼望去,周遭几乎都是西装革履着职业套装的上班族,但彼此声音都很小,吃饭谈话间形成了一个接一个的隐秘空间。
千篇一律的自我介绍,对面的男人先开口:“韩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