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目光阴鸷,早已不复往日的温柔开朗,是她看不懂的冷漠疏离。
他冷冷质问:“你到底是谁?”
“我?”她觉得他莫名其妙。脑海中有个名字呼之出,却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突然就找寻不到了……
“我是……我是……”
关千愿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发现周遭一片漆黑和寂静,疲累的此时无比清醒,脑袋却像独立存在的个般裂痛不已。她看一眼闹钟,距天亮还有一段距离,只好抱住边的枕,静静安抚自己再次入睡。
……
关千愿前年接诊过一个病患,检查单明确写着“肝脏损伤”。该患者年龄尚且不大,高重正常,也无重大疾病既往史,细细翻过病例,她才知这孩子在短短一周时间内竟吃了八瓶复方甘草片。模糊的童年记忆开始袭击她,忘不了的涩苦味仿佛在尖开,表姨拿着瓶糖水,一脸严肃盯着自己看,想吐又不敢。
现如今这种药由于有从罂粟果中提取的阿片粉,有较强的成瘾而被划分到方药一栏,非但要医生开的方单还有限购登记政策。这小孩单是吞了八瓶还不够,据他所言其家里还有半箱,想必是家里有人在药店工作或是有相应渠拿货,对此,她除了冷脸狠狠教育一通,别无他法。
关千愿倒不是对药致瘾,她是真没办法。最近工作繁忙,连续几日整夜睡不好觉,睡着了又反复被噩梦叨扰,真真假假片段她也分不清,不能影响工作的情况下中药仿佛没有安眠药效果来得快,自己一介急诊科小透明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只得喊赵悦帮她冲药房的老同事打了声招呼,借着在职医生的份才勉强开了三十片。
她拎着袋子讪笑:“普通人能开多少?”
“多六片,多了怕担责任。”对方看都没看,继续帮其他病友拿药去了。
自己大清早就赶过来取药,数量没想象中多但毕竟有总比没有强,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感到欣的同时风风火火跑回急诊科,起袖子,当了一把早到的大善人。清晨时送进来三位病患,其中一位年纪较轻,心肺复苏急救成功后刚转至心内科。另外两位一男一女,其中的老爷爷患有阿尔兹海默症,淀粉样白沉积过高引起癫痫样放,家属对此症状理不算妥当,呕吐物堵气导致时间不算短的窒息昏迷,送来时大脑已经缺氧近五分钟,脑细胞定已出现不可逆的神经功能损伤。此时病危通知已下两次,丛医生昨日夜班还没下,简单安抚完家属情绪后便匆忙回急救室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