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回国他收拾行李太急了,匆忙间忘记带书了。那张还是高三上学期老师拍了放在学校风采榜上的,他临近毕业时偷偷用手机拍下来只截了她的那分带着,后来有一天突然隐约记起拍照片的那天下午,他仿佛就在边上打篮球……
老同桌就是这么笑他的:“嚯,逸仔,大过年的要来取谁命啊?”
“就这学期。”班长仔细找着饭店,瞧一眼他,看到对方苍白无血色的脸,一黑发长得遮住了眼眸,默默开口:“逸仔,你去休息吧,好好养病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来。嗯?”
老郑果断拒绝:“不要。”
同桌痛心疾首:“咋回事啊逸仔,去年就没来。”
沉琮逸寒假整顿衣冠飞回了国。他剪了短碎发,右边耳垂上还打了个耳,穿一黑衣,再附上那双毫无波澜的墨色眸子,整个人像从地狱来人间索命的神秘使者。
“是啊。”班长似是想起什么,戳了文娱委员的像开麦问:“老郑,屈东旭去吗?”
她好像瘦了。脸比大一聚会时又小了些,也不知有没有好好吃饭。他有她的微信好友,关千愿从不在朋友圈发自己的自拍。但他手里存了两张,一张是高一开学两个人琵琶小提琴即兴演奏,最后谢幕时他们挨着拍了一张合照,那时候的她就一小女孩,自己平时盯着看,完全生不出其他想法。他把这张夹在钱包里,结果后来救火的时候意外掉在火场被烧了。他整个人郁卒到不行,把第二张干脆专业课本里,走哪带到哪……
“我哪知!”
高二文理分班前行兄弟班,两个班的任课老师几乎是同一批人,用校方的话来说是两个班的学习齐并进,互相补拙。
他一愣:“全去?”
班上几个活泼的女同学笑嘻嘻的说昔日的阳光运动美少年变颓废美男子了。大家热火朝天商量着寒假的同学聚会,问他去不去,他轻咳一声,说:“不去了。”
那边有视线望过来,他忙敛下眸子低吃菜,心中躁乱不堪,压也压不住。
老哥们伤着心走了,他整个人放松靠在木质椅子上,漫不经心看隔桌的关千愿。
他隐约捕捉到什么,沉声问:“怎么了?”
沉琮逸摆摆手:“找你的女同学去,别搭理我,我是瘟神。”
沉琮逸呼一滞,脑子里空白一片。一歪,耳麦掉到键盘上,砰的一声巨响,吓得视频会议里几个同学直懵。
“好。”
班长看一眼统计表:“国内上学的全去。国外的我还在联系。”
他耳朵在鸣:“什么时候的事?”
他撂下一个字,起拿了干净衣服去浴室洗澡。班长愣了,犹豫片刻,在清单上加了他的名字。
“哦,那没办法。”可惜归可惜,其他人还是得安排的。班长列了几个饭店,商量着:“这几家餐点不错,环境也可以。问人家现在预约还有位子,到时候我们跟一班完全够用。”
“你们俩都在敦读书,你去联系。”
他本撩吊着眼漫不经心地听,听到“一班”,插嘴问了一句:“这次一班去几个人?”
沉琮逸沉默半晌,着鸡窝默默进了群视频。
自己的老同桌在群里嚷得最起劲:哟,小校草变老校草了?是在德国毁容了还是有温香玉在怀不方便啊。
“病了,好好养着先。”
他说: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开视频了。
夕,拿起手机微睁着眼看了下日期,估摸着国内大概是放寒假,这帮人考完试又开始闹腾了。
四舍五入算她在看他打球了,如此安自己。他可悲又可笑的暗恋是大概是从高三定了心的,之前都是模糊的好感,高考后被人截胡又坚了两年,在国内勉强读到大二就撑不住的心累,低着夹尾巴又回了德国老窝。这才一个学期,听到点意外的动静,又来了。
班长叹口气:“屈东旭跟一班小关分手了。人家这次去的话……屈东旭我估计八成是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