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缄默片刻,他垂手注视着她,不移时,心里渐渐没了那心思,转出门去给她倒水。门虚掩着,屋里传出声音来――
“沉琮逸,我下周就回国。”
他倒水的手一抖,却没洒出来。面无表情的端水进屋,却看见她已经穿好睡裙,就那么坐在床边安静看他。
将杯子递过去,他淡淡开口:“喝水。”
关千愿却熟视无睹,双手轻放在膝间,只盯着他的眸子看:“我通知你一声。”
“哦?”他干脆把杯子搁在桌上,挑眉看她:“所以呢?到时候三月底毕业典礼都不用回来参加,证书直接让我帮你寄到家里,这样?”
她沉默了,半晌,带着点哀愁的固执,迎上他的视线:“我是这样想的。”
两人之间又陷入可怕的沉默。沉琮逸细细究着她的神情,对方眼里是一贯的古井无波。从今天他等到她,就没在里面见过其他意味的颜色。或活泼、或动情、或嗔,统统没有。本以为那些年对她的魂牵梦萦已不复重现,他已从一步之遥外迈过来,将那人牢牢抓在手中,却不不通眼下纰漏顿生,不知是哪一步行差踏错,她又生了异想。
闭了闭眼,忍住那油然而生的乏昧,沉琮逸睁开眸子注视着她:“愿愿,我的事业已经在美国这边了。”
“所以呢?”
“至少在五年内,不出意外,我都没有回国发展的打算和必要。”
“那你就好好发展。”
“那我们呢?”
“我们就算了。”
心蓦地一痛,他竟有那么几秒忘了怎么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眼珠轻转,强忍着自间薄而出的怨与不明白,问:“可我们之间不能就这么算了。”
关千愿不再看他,下床去取杯子,轻抿一口水,说:“才两个月,及时止损。”
“两个月那是于你而言。我呢?”
她摇:“抱歉。”
他苦笑着闭上眼睛:“所以被感动的自始至终只有我自己,是吗?”
她皱眉:“沉琮逸,我得回去照顾我姐姐。我的工作也更适合回国。”
他坐在她床上:“你姐姐我可以接到美国来治病,只要你愿意。工作的事情我不懂你怎么想的,就安心考usmle不行吗?”
“抱歉,不想再麻烦你了。”
“别跟我歉,你没有错。”他摇,站起来走到桌边俯下子看她:“我承认,暗恋过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但是这段感情并不是有始无终的,对吗?”
“什么意思?”
他搂住她的腰,问:“你喜欢我吗?一点也行。”
她一怔,扭走:“这段感情的开始是错误的。当时我就说了,只是试试,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换成别人也是一样的。就这样吧。”
“……”沉琮逸紧抿着,无言以对。关千愿挣开他想去放杯子,刚转就被一力拽着往床边倒去。
她吃痛一声倒在床上,瞪那个欺而上的男人,怒:“你干什么?!”
沉琮逸发丝微,随意撩了一边刘海往后面拢,鹰隼般的双眸锁定着她,讥讽:“好,那我问你。我是你第一个男人,这怎么说?”
“什么?”
“不懂我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别人招惹你,你一样可以吗?你不是无所谓吗?”他冷笑一声:“说啊,为什么我会是你第一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