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桓一顿:“陛下至少该同臣商量一下。”
姬允一下没能忍住,气得笑出来了:“顾桓,朕没你就不行了是吧?”
他点名dao姓,脸上带着笑,额角青jin却突突地tiao,仿佛从pi肤下要tiao出来。
那咬牙切齿的意味,竟让顾桓一时哑了声,定定地看着他。
“朕同你从小一chu1长大,你虽是我的伴读,行军打仗,时政策论,样样都比我强。我自小没什么大志向,少时贪玩,曾经拉你去闯dang江湖。后来你助我登这极位,我还同你说过,我不要这劳什子皇位了,一点不得清净。还不如当初在江中破船里同你喝酒,醉得一塌糊涂。那时候我可真是信任你啊,你领军打仗,要粮草给粮草,要兵qi给兵qi,你不听京中派去的监军的招呼,朝中有人谏你,我按下来不准给你知dao,怕你寒了心……”姬允说,大约是说得太急,他有些跟不上气,静默里只有他略微chuan气的声音,过了一阵,他续dao,“如今皇后稳坐中gong,太子是你的亲侄儿。我还想着,等太子大了,到了可以理政的年纪,我也能偷偷懒,溜出gong去,敲你府上的后门,再拉你出去――自然是去不了太远的地方――便在京中到chu1瞎逛闲游,也是好的。”
一席话言辞恳切,如出肺腑,饶是一贯坚ying似铁,冷心冷肺的顾大将军,也不知回忆到了什么,目中显出几分ruan色。
姬允直视着他,仿佛是微微叹息地:“桓郎,你莫辜负我。”
姬允将话说到这个地步,顾桓即便原本是兴师问罪的打算,这下也无从开口了。
少时他们曾形影不离,伙同zuo了许多的轻狂事,现在沉到回忆里,两个人都已经不是天真的年纪,偶尔拿出来回味,都是为了希望能以这点情分,牵制住彼此。
顾桓良久地沉默不语。他的脸仿佛沉没在看不清的阴影里,漆黑nong1密的睫mao低垂,掩住那墨绿色的眼睛。
半晌,顾桓的声音低低地,仿佛压抑着似的,略带沙哑地响起:“陛下,说的是真的吗?”
姬允微微地苦笑,他固然是打了感情牌,但也并非不怀念从前,也真的希望,能再像从前那样。那时还未感到命运施加给彼此的压力,那时两人之间尚无隔阂,那时大笑,是真的因为开怀。
“那大将军呢?我说的这一切,都是同当年的桓郎所说的,”
姬允看着他,缓缓地,dao:“大将军可还是当年的桓郎吗?”
这一句的质疑意味,就实在太lou骨了。
一阵沉默,顾桓垂首dao:“陛下不负臣,臣自不负陛下。”
白宸从帘外进来时,顾桓正要准备告辞,两人不期然撞了个正面。
白宸步伐微顿,倒是很从容,拱手作揖dao:“草民见过大将军。”
顾桓是知dao白宸这人的,自姬允到了望郡,这小郎君便对凤郎死缠烂打,甩也甩不脱,还一路追到这边来,他多少也猜到白宸和姬允之间怕不是什么正经关系,是以愈发看不惯这面目俊雅的小郎君。
顾桓看也未看白宸,回shen向姬允dao:“陛下修shen养xing,也该少搭理些不三不四的货色。”
一句训斥当场戳向姬允,姬允脸僵了僵,但顾桓已经皱紧眉tou,掀帘出去了,似乎连多待一刻也觉得伤眼似的。
姬允多少觉得尴尬,白宸倒是全不放心上的模样。
走上来用手捧了他的脸,眼里还似有微微笑意,dao:“怎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