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妍停下了脚步。

是的，他早就疯了。

为什么要这么轻易地答应他？是觉得能够轻易就反悔吗？

“妍妍，你不会离开哥哥的吧。”

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承诺，却在得到之后更为心慌。

，你先冷静。不要伤害自己。”她一边安抚着言惜安，一边往父亲的方向走去，“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好不好？”

言妍没有吭声。

见他醒了，她下窗台，又爬回了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哥哥的脸色看起来好差，是噩梦了吗？”

恍惚间，他听见一惊慌失措的声音。

果然……是这样吗。

梦中的场景在眼前闪过，那种被绝望和痛苦灼烧，熊熊大火肆而过后，灵魂仿佛都化为了焦土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

手一松，刀掉落在了地上。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眼中泛起酸涩感，他深深地呼了一下，有些哽咽地说：“抱歉……妍妍，是哥哥太自私了。没关系的。就算……你不喜欢哥哥也没关系。我…

“你想去找谁？”男人的声音陡然转冷，语气森然，“再往前迈一步，你就别想再见到哥哥。”

“不会。”言妍回抱住他，把埋在他的前，说。

她回答得干脆，言惜安的心底却泛起强烈的不安来。

“妍妍……反正你也不需要哥哥了。即使他死了你也觉得无所谓吧？”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又变得轻飘飘的，“我一直想知，在妍妍心中，到底是哥哥重要，还是别人重要呢。不如就拿命来赌吧。”

彻骨的寒意渗进骨里，意识逐渐涣散。

片刻后，只见新娘猛地摘下纱，用力扯下裙摆，蹬掉脚上的高跟鞋，朝着教堂外跑了出去。

他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妹妹正抱膝坐在窗台上，她枕着双臂，披散的发丝挡住了大半张脸，只出了双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神经断裂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大脑昏昏沉沉，浑直冒冷汗。

妍……妍……？

咙里仿佛灌进了坚的碎石块，他被尖锐的棱角割得生疼，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不会。”

殷红的血沿着手腕汩汩留下，像是生命在一点点的逝。

耳边传来一阵忙音，言妍麻木地站在原地，心有片刻的停滞，全血仿佛都凝固了。眩晕感如重锤狠狠砸下，几乎将她震得眼前发黑。

锋利的刀片割破动脉，鲜血涌而出。

他这是要死了吗？

男人面色苍白，倒在了暗红色的血泊里。

言惜安竭力遏制住内心的恐慌，声音微不可察地颤抖着，说：“妍妍。你是不到拒绝我，是……因为心才答应哥哥的，对吗。”

“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他仍然觉得焦躁，继续问。

说完，他的间溢出一阵低笑，那笑声中带着令人骨悚然的疯狂。

“言惜安！你疯了吗？！”

“哥哥！”

“嗯。”言惜安一把抱住她，感受到怀里温热的温、熟悉的馨香，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言惜安猛地从梦中惊醒，他捂住心口，急促地息了几下，好半天才从噩梦带来的心悸中缓过神来。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侧，不料却摸了个空，顿时有些慌乱：“妍妍！”

“怎么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