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掀开自己的厚羽绒服，再掀开一层衣，把瞿嘉两手都放进去：“给你焐着。”

他们在寒冬的暗夜里，在那栋高楼下站了很久，按照门牌号瞄到那家的窗和阳台，从很远的地方瞭望。

瞿嘉真的喜欢，冰凉的手指沿着周遥八块腹肌的纹路，慢慢地焐热，后来实在受不了了赶紧抽出手：“别摸了……再摸我忍不住了。”

周遥要烟。“没了，不给你抽。”瞿嘉说，“只带了一。”

“我戒烟呢。”瞿嘉看着周遥。

烟挂在边，暗夜里任那红星一闪。

此情此景，相当的心酸。俩人那时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用嘴给对方“蒸鸡”的事儿都干过了，现在拉个小手都像偷情，像贼。

瞿嘉往周围扫了

瞿嘉想着俞老师的教训叮嘱，你肺都抽黑了你给我少抽，于是每天就只抽一。

两人双手相握，互相焐着取，然后亲了对方鼻子。

“我不想见她家长，不想看见，以后再也不去她家！”周遥皱着眉小声说。他忌讳的不是晓白，而是那代表着无可理喻的顽固威权的整个家庭。

“唐铮不会。”瞿嘉说，“垮不了的，没那么容易就认栽了。”

他这怂脾气，难得对谁说一句小气记仇的话，但从那时起，内心已产生强烈的好恶。

这大冷天的，天寒地冻，那时也还单纯，是真的特别纯，都不懂买些必需品再去附近旅馆开个房间……

“他会去找叶晓白吗？”瞿嘉突然说，“不然你去问问叶晓白？”

“让我去问？”周遥一听就别过脸去，那种表情像眼前被摆了一盘油炸臭豆腐。他不吃臭豆腐的。

他俩还真的去叶晓白家楼下晃过两次。叶晓白自从不再住校，每天都是车接车送。家里不仅动用私家车，还专门雇了一名司机护送上下学，盯得很严，寸步不离。

……

“我是怕铮哥出事,不会的吧？”周遥又说。

少年时代经受的风浪多了，胡同里的野孩子本就不是温室花朵。这或许就是人生谷底，一个大坎，但绝不会垮掉。

天太冷了，瞿嘉搓搓手，下意识地一把攥住周遥，把周遥的手放在自己嘴边，用力地哈热气。

瞿嘉没吭声，结重重抖了一下，强憋着不去想那事。总觉着好像答应过周遥的妈妈，不能再那样乱来。

“别，”瞿嘉想要拿出来，“你该冷了。”

他亲妈说过多少回都不用，戒不了，俞老师下一圣旨，把他吓得，一猴儿都定住了。

“真的，这次肯定戒。”瞿嘉一笑。

周遥说，唉，吃你鼻子像吃冰棍儿似的，你鼻子也特别凉。

报案了，”周遥说，“可是唐铮这事……算了还是别去派出所提他名字。”

“你算了吧！”周遥嘲笑，“你都戒多少回烟了？你每月月初戒烟，月末复！”

“你不是喜欢我的腹肌么？”周遥一笑，“让你摸。”

“那你啊。”周遥小声撒个，着瞿嘉的手指，也很想。

叶晓白家住高档小区的一栋高楼，瞿嘉周遥他俩不仅叫不出人来，公寓楼的门禁就进不去，想了几种办法都没能混进去！那时还比较少见这种，单元楼门自带专用锁还需要对讲机呼叫才能“芝麻开门”的，直接把两个贼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