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鸣珂笑：“好家伙，到底多少单位欠你们钱啊，这次又是哪家啊？”

        “业务员啊！”却双理所应当的口吻，“既能锻炼你挣外快”“业务员啊！”却双理所应当的口吻，“既能锻炼你个人能力，又能挣外快，多好的事儿，还矫情……就说干不干吧，你要不乐意，咱就算

        却双和褚春申一前一后进门，孟克进看见他俩，就笑呵呵地带着司机功成退。

        到了一推门，满玩味：“都打牌呢，谁赢了啊？”

        其实韩婷并不知他们为什么闹分手，但毕竟是过来人，有些事心领神会。当两个人感情走到某个阶段，必然会遇见这样那样的瓶颈期，她当年就曾因为要姚广清总是忘关卫生间的门而大为光火，一度闹到不可开交。磨合期注定是痛苦的，情侣如果连这关都过不了，就算勉强在一起也早晚要分崩离析。

小瘪犊子，满嘴跑火车，信不信我踹你！”他作势抬脚，猴的小蔡故意一蹦三步高地求饶，“孟政委您高抬贵脚……”

        她苦笑：“不是不想，是不知该怎么了……”

        却双点，走去魏鸣珂边坐下，对方刚才在打电话，这时候放下手机，笑眯眯，“哟妹子，来了！”

        可却双倒向看开了似的，没有患得患失，不问风月只论风云，十二分力都扑在工作上。褚春申还是老样子，整天摆着张生人勿进熟人勿扰的扑克脸。乃至两家父亲都若无其事，不再干预。

        魏鸣珂哭笑不得：“我说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是啊，其他公司的，这不看你业务能力突出，我又给你接了一单嘛！这回给的提成高，八个点，我抽”我抽一点五，剩下都是你的。”

        魏鸣珂玩味：“这么快又缺钱了？”他这人不信邪，前段时间见众人供着却双，嗤之以鼻，然后就被哄上了牌桌，输到求死无门。不过却双没直接他要钱，而是让他出面去某个国企要了回债，事情解决得很顺利，完事儿却双还让财务往他银行卡里打了三十来万劳动报酬。

        却双原本犹疑，此时也不再示弱，过去晃晃潘青云，“老潘，你看你，怎么喝这么些？”边说边叫李东进来，一左一右扶着潘青云出门。

        “对喽……还是你小子机灵！”孟克进说着，又眼神示意小蔡，“愣着干嘛，赶紧啊！”

        “猪脑子！”孟克进数落一句，转眼又看李东，“你说！”

        于是纷纷将筹码推过去，却双脸色淡淡的，“条子我也没带，等会儿让服务员数数码，回给你们销账！”

        她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瞟着魏鸣珂，问：“你算过没有，还欠我多少啊？”

        李东人老实，但不傻，想了想看向孟克进，“政委，您是说……我给双姐打电话，叫她过来？”

        “都没外人，北京城投的，你应该都认识。”

        几人连连赔笑：“哎哟您这就客气了，咱双姐什么钱没见过啊，我们这仨瓜俩枣的都不叫一碟菜，是吧？”

        酒醒后的俩父亲，得知了昨晚的结局，都扼腕叹息。

        知行合一，阳明心学里这短短四字，谁都明白，可又不是谁都能到的。

        既然不到，那也只有顺其自然了，谁让世上没有两全法呢。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静止。却双嘴翕动，想说话可不知怎么开口，褚春申看着她，脸色陡然变冷，眼神向下瞥向一边，手要要他爸胳膊，“喂，老褚，走了回家！”

        “你啊，太骄傲了！”韩婷没再说下去，却双也沉默起来。她心里自然明白，当初是自己隐瞒在先，但凡认个错褚春申的心结就会解开，她知自己应该这样，但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她如何服，她也从没跟谁低过。

        ※

        那天却双去镜海找逄屿山，结果扑了个空。听经理说尚鹏他们又在188聚会，她笑着直奔楼上。

        “可说是呢双姐，缺钱了跟兄弟们说就成，不用亲自跑一趟。”

        自从上次输得六亲不认后，这帮人也不敢装大爷了，见了却双乖乖装孙子。陈展年那儿更夸张，直接踹了王怡倩，一连几个月都不近女色。

        众人瞬间苦了脸：“您……赢了呗！姐您甭费嘴子，规矩我们懂！”

        现在却双故技重施：“再帮我要个债去！”

        孟克进也无心嬉笑，顿了顿声，指指里面，“你们俩说怎么办啊？”

        外人眼里再容易不过的事，却双觉得难比登天。

        对方嘶了一声：“不对啊，我记得你们那建筑公司没接北京的活儿啊……”

        小蔡满不在乎：“嗨，这能叫事儿……”说着一拍脯，“我一人儿就能把领导背车上，您擎好吧！”

        唯独姚广清两口子急得不行，韩婷趁着逛街的空，单刀直入问却双：“你这怎么着，真不算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