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景会意,立即宣:“御医方齐照料皇后有功,赏!”
秦月镜轻轻拉下襁褓,看着她刚生下的孩子。小婴儿方才已哇哇哭叫过一通,现下安静了,眼还未睁开。她仔细端详几眼,虚弱地笑起来:“小孩子方生下时,怎这般丑?皱巴巴的。”
婆子在一旁笑:“不丑不丑,这小皇子呀,眉眼和皇后娘娘那真是一模一样,小孩子见风长,只需两三天,娘娘便可见到小皇子的好看了。”
祁元景也探着,喜上眉梢地看着孩子:“说得不错,眉眼确有几分月镜的模样。”
内室中气氛和乐,知礼也端了鸡汤上来,被祁元景接过:“朕来。”
他端着碗,汤匙舀起汤,轻轻了,喂到秦月镜边。秦月镜喝了几口,人恢复了些气神了,才开口:“陛下,按孩子按字应排甚么辈了?”
祁元景又再喂了她一匙,:“该是仲辈。”
“臣妾...不知陛下可否让臣妾...为孩子取名?”
“你是皇后,为何不可?月镜是已为孩子想好名了?”
秦月镜点点:“臣妾...想为他取名仲禧...臣妾希望他这一生,都能过得幸福,一世吉祥...”
“祁仲禧...”祁元景将这名字反复在口中念嚼几遍,不住颔首赞成:“好,好名字!朕的皇长子,便是祁仲禧!”
喂完了那碗鸡汤,又为小皇子安排好了娘之后,祁元景便让众人都退去了,也是为了让秦月镜能好好歇息。
待中安重归宁静,天色都已大亮了。知礼侍候着秦月镜躺下,她却拉着知礼的手问:“他...他来了么?”
知礼拼命地点:“婢第一时间便派人去通知了,但昨夜人多,王爷定是不便现,现在...”
话音未落,只听窗页吱呀轻响,祁元啸的声音出现在窗口:“月镜!”
知礼退到一旁,祁元啸掩上窗,三两步急急迈到床边,拉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她整个人都像抽了魂似的,看着虚弱得很,脸色也苍白。祁元啸心疼得眼眶都了,不住地吻着她的手背,喃喃地:“月镜...你受苦了,你受苦了...我...我守了一夜,但我不能进来,我急坏了,又没有任何办法,我...”
瞧他急得语无次的样子,秦月镜倒笑了,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傻瓜...堂堂一个王爷,怎还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不信,你瞧瞧你的脸色,这般的不好,手也冰凉,我...”他转看向一旁的知礼,:“知礼姑娘,你告诉我,你们娘娘是不是受了许多苦?”
一听这问话,知礼差点又掉下泪来,:“娘娘...娘娘生产时,方御医说,娘娘胎位不正,孩子很难生得下来,而且...而且娘娘了好多血,婢都吓坏了...最后,最后还是稳婆将...将...将手伸...伸进去,将胎位...拨正了,才......”
祁元啸一个出生入死的堂堂七尺男儿,听了知礼这句话,眼泪都止不住地,他本不敢细想,方才过去那几个时辰内,秦月镜都受了怎样难以想象的苦和痛,而他作为孩子的父亲,却不能陪在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