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花正骁那确实不是个能掩饰心事的格,这会儿听得目迷茫,视线就不由自主地又在季芹藻与池上打了个转,顾采真本被他扶着侧,适时不轻不重地手肘一退,撞了他一下。
顾采真的视野重现清晰明亮,而随之映入她眼帘的,是池那张夺目出众的脸。
这点数,泽之应该还是有的……他想,忽然又有一点信心不足,微感疼。
“师傅,师叔。”顾采真面色微白,额上沾了一层水汽,与沁出的冷汗很难分清。
而花正骁也在顾采真的“好意提醒”下,察觉了自己行为的不妥,立刻老老实实收回了视线,大概是有点心虚,他在瞥见顾采真额上一片莹亮的水汽与冷汗后,像是为了掩饰刚刚对师傅和师叔的不敬似的,立刻拿起布巾为她汗。
但晓得这件事,他就更理不清状况了。
顾采真摇摇,又是轻咳几声,“师傅,我没事的。就是惹得你与师叔起了误会,弟子于心难安。”
而她举起来的手,也正好覆在了他拿开布帕的那只手上。
他之前的感应中,师兄确实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又去亲吻她……
但那布巾展开后足以包裹顾采真全,尺寸着实不小,即便被花正骁叠了又叠,如今四四方方的样子也比一般随携带的手帕展开都大。
顾采真无语至极地正要推开花正骁的手。
只是,随着她手肘后的动作,腕便从袖口出一小截,皓白的手腕,几个新鲜的指印淡红显眼,令池看得眸光一凝。
顾采真:“……”
大家最近要好防护啊。
季芹藻上前一步为她把脉,眉紧皱,“今日的药浴算是白费了,你花了太多灵力强行压制邪气,内耗了本来好转的伤情。”
顾采真不是在药浴吗,还隔着一扇屏风呢,能有她什么事儿,叫屏风外的师傅和师叔都动了真怒?
花正骁一回来就看到自家师傅师叔大打出手,本就憋了一肚子疑惑没问,此刻听闻顾采真提及,顿时下意识抬手扯了眼前的丝带,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她刚刚为什么要提醒他收回视线,就应该让他把池惹了,师叔要打师侄,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可顾采真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再详细展开,他还是听得云里雾里,只大概晓得了一件事,师傅与师叔会动手,是因为自己师妹。
,顾采真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他的心神也就大半放回了她上,没有再于方才的奇怪动静向池深究,毕竟后者再怎样气大不听劝,也不会当着两个小辈的面,暴自己形变换之事。
花正骁也一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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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顾采真穿衣时,他又接回了那条她的布巾,因为站着也是站着,闲着也是闲着,外加被顾采真乱开玩笑弄得心里不自在,他顺手叠好布巾夹在臂内前一侧,后来忙着扶顾采真,也就忘了放回架子上,直接带了出来。
他拿着布巾本是要为顾采真额的,结果却因为错估了大小,意外地直接盖住了少女的整张脸。
她以前怎么不知,花正骁的好奇心这么重?他再这么看一会儿这个看一会儿那个,还不如直接开口问呢。池的子那可真算不上好,若是被看得恼羞成怒了,说不定就要怒揍师侄了——哦,是大师侄,跟她没关系。但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晚来秋,没这个工夫看好戏。
“正骁。”季芹藻简直想扶额,也伸手准备拿掉这块叫人啼笑皆非的布巾,却有人先他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