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像是寒冬凝结成的冰霜,三人都再无言语,谢锦茵看向荀殊,而荀殊也恰好低垂下眉眼,虽是未开口问什么,但眼神却在希冀着谢锦茵给他一个答案。
“若是我早知……”他喃喃低语,眼神中是难掩的愧疚。
她也是剑修,自然清楚,小瑾这一剑是存了杀心的。
知当下瞒不住了,谢锦茵便干脆:“他是……我和你的孩子。”
只是这样一想,荀殊便顿觉愧怍。
谢锦茵知晓现下小瑾的心情自然也十分复杂,她没有抽开手,而是默许他的行为。
看着悬置在空中的乌铁剑,谢锦茵伸手,轻轻以指尖拨过,柔声问他:“小瑾,为何动手?”
谢瑾的杀意仍未消退,看着面前男人看向母亲时充满爱意的眼神,他只感觉到作呕与反感。
他爱着她,爱的是她的本,所以他不希望茵茵经历这种痛苦。
倒不如说,女子生育是谓痛苦之事,仅仅是为了满足男子留存血脉的私,而要让女子经历这种事,已实在令人觉得恶心作呕。
他和她的……孩子?
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伤脑,她可不想掺和进去男人间弯弯绕绕的心思,徒添烦恼。
谢锦茵自然明白当下是什么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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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缓缓抽回剑,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只是冷冷:“他是妖,我怕他伤到你。”
谢瑾站在几尺之外,单手执剑,脚下是无数铠甲残骸,谢锦茵看了一眼便明白,看来他很出色的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事情。
但他仍然免不了为与她有一个血脉相连的骨肉而欣喜,因为,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隔开二人,对荀殊视而不见,只注视谢锦茵:“母亲,我们回去吧。”
掌心的温与柔令少年的心中不免有一分隐隐的欢喜,不自觉握得更紧了些。
二人相牵的手刺激着荀殊的神经,明知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荀殊仍是对面前俊美的少年生出了名为“碍眼”的情绪。
孩子?
她现在仍不明白,但她终究会找到答案。
这个消息实在是来得过于突然,这么一算,她这些年在外,带着她和他的孩子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而他为孩子的父亲又在着什么?
事情最终还是发展到这一步。
“你在哪,我就在哪。”荀殊回答。
比起眼下这个不知从哪来的男人,母亲更在乎他的情绪,这就足够了。
只是他并未出来,自己才刚和茵茵重逢,不能多余的事情惹她不快。
这般亲昵的举止,落在荀殊眼中有几分说不出的违和,但他生平第一次为人父,自然也不知晓这种违和感从何而来。
是他和她在如风一就散去的游雾般的关系里,唯一真切的事物。
师尊她,早就明白自己会为她到这一步么?
即便这十八年来他一直惦念和眷恋着她,与她有一个孩子,这也是他从未肖想过之事。
不过的方法,或许只有三百年就已与师尊萍水相逢的李长源知晓了。
似乎是因为太过错愕,荀殊的脸上没有出任何情绪,只是动了动,重复着那二字:“孩子?”
素来从容的神色间,出一丝惘然和惊诧。
面对眼前分明是亲父子,却更胜仇人的两个男人,她顿觉一阵无力,只好:“事情说来复杂,总之……我要返回玄夜,你有什么打算?”
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自然而然地牵上了谢锦茵的。
神格既已在手,那么复活师尊之事,就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