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梦,长到木卿歌都不知自己在这里度过了多长时间。
木卿歌本不会拒绝她,不什么哪怕是命都会心甘情愿得给出去,“嗯,你说。”
木远乔经历过一次至亲之人的生离死别,他没想过还要再经历一次。
“弦………咳咳咳咳………
木远乔低声诉说着,只是昏睡着的儿子本听不到。
“弦………弦儿…………”
“弦儿,你真的爱我吗?真的?”木卿歌急切得追问着。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当真认为爸从来没爱过你在乎你吗?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出生时的模样,那么小那么,就在我的怀里不停啼哭,卿歌………”
“师叔帮弦儿个忙可以吗?”夜弦那样温柔得望着他。
女人慢步上前,垂在发髻后的金色步摇清脆悦耳,没等木卿歌反应女人突然扑到他上,两条白的手臂顺着他的腰一路向上紧紧抱住了他。
“弦儿,我不走了,永远在地狱里陪着你好吗?”木卿歌认了这个梦,抱紧怀里的夜弦再也不肯撒手。
他天专情,几千年都改不了,也不知是第几世,结局始终没有改变。
“我从来最害怕的,就是让你伤心。”
后传来的女人声音甜得熟悉,木卿歌回过,立刻惊愕得呆住了。
贯穿腹的剑散发出一强烈的寒气,紧接着木卿歌就感受到自己全的血如同被抽干似的一点点消失。
他伸出手,想碰那把神剑,那碎片却突然有了自我意识一般,立刻化作飞刃从他的口贯穿而入。
她笑了,去突然伸出手将他用力一推,直直得撞向那把残破的神剑上。
突如其来的惊醒吓到了床边的木远乔,但接下来更多的是惊喜。
夜弦看起来嫌弃得很,木卿歌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不哪里都行,只要能永生永世陪着弦儿,生也好死也罢我都陪着你。”
“卿歌!你终于醒了!”木卿歌神情恍惚,当看到父亲焦急憔悴的脸时,他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整个梦境世界戛然而止。
木卿歌垂下眸子,怀里的女人动人,鼻尖满是她诱人的香味,等她仰起讨好似的冲他笑时,那两颗可爱的小兔牙分明和夜弦一模一样。
“它需要祭品才能恢复,而且要上仙以上的祭品,虽然你不够完整,只是他的一缕残魂,但至少还有点用…………”
夜弦抬,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上没有一丝谎言,除了发型和衣服不同,她哪里会是第二个人?
“卿歌。”夜弦轻声唤他。
他老了,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绝对冷血的黑教父,亲情在此刻成了他唯一的肋。
那种生命无法承受之痛如今再次涌上心,失去他的卿歌甚至比失去妻子时更加痛苦恐惧。
“师叔,我好想你啊~”
“弦儿永远都是属于卿歌的,卿歌也会永远属于弦儿,师叔~”
“弦儿!”
“弦儿?”木卿歌问。
“嗯,师叔走了好久都不想我吗?”兔牙愤愤得咬起了,她明明和夜弦一模一样,木卿歌却觉得本不是一个人。
“别乱碰,我拼了好久呢,它碎得太厉害比你的魂魄还难织。”
木卿歌彻底陷进了梦境,承认她才是最心爱的夜弦。
木卿歌听不懂,但他明白现在是在梦了。对夜弦的执念,让他每时每刻都无法忘却她,所以才会如此离谱的梦。
一片寂静无边的湖面,一棵状如伞盖的桃花树,以及一把破碎不堪的长剑。
“我在。”木卿歌柔声回应。
地狱也好,在这里永远陪着她,再也没人会来拆散他们。
“啊?地狱………还是算了吧,神山好的,虽然烦人的神很多但至少青天白日,地狱又黑又吵,我不要。”
师………师叔?
木卿歌好奇,那把悬在桃花树下的长剑明明破碎了,却好似有一神力维持着剑的碎片,透出的隐隐剑气凝聚不散。
“人间不好玩,你留在神山陪我多好,非得去遭那些七情六的劫难,没意思。”
木卿歌被吓了一,本能得低摸自己的口,但好像没有受伤?
他从未得到过这样的解释,夜弦那样绝情的人从不会对他说出这种话,她只会伤害他,只会拒绝他,本不在乎他的死活,半点不曾爱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