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杨筠筠搬来了两张板凳，夜弦接过粥碗也没过问太多小口喝了起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这个点夜龙渊应该已经在学校上课。

        杨筠筠五年来无人倾诉，和丈夫独自承受着生活贫困和神折磨早就快绷不住，被夜弦这么一问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夜弦还是第一次见到厉偌清清醒，不同于以往7岁的智商，他今天逻辑清晰，声音沉稳，好像不傻了。

        不过杨筠筠可不这么想，她接受了儿子变成傻子的事实，甚至到现在更希望他一直痴傻。

        “妈，你要想活活饿死你儿子，那你就继续绑着我。”

        杨筠筠点，夜弦被这个清醒的男人引住了心思，搬着自己的板凳坐到了厉偌清面前。

        夜弦盯着低着的厉偌清左看右瞅，没想到他突然抬，幽深黯然的黑亮眸子像是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倒映晃动着的孤月。

        可杨筠筠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端着碗反而哭得更厉害。

        “脑子有问题应该早点治疗啊，一直拖下去当一辈子傻子太可惜了。”

        按照往常她睡完一觉起来，他们都会给她留一碗早饭，可今天别说饭了，饭桌都被掀了。

        “不好意思啊，我儿子又犯病把家里砸了，我重新烧了粥，你快吃点。”

        “偌清，吃一点吧，不要让妈妈难过。”

        这傻子平常就有点生活不能自理，基本吃饭都要妈妈喂，但今天不知为何他却主动摇开口说了话。

        她的脑回路总是这样奇形怪状，杨筠筠一脸惊愕，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夜弦盯着厉偌清的眼睛，仔细打量着他的五官容貌，这帅脸，当傻子是真的可惜。

        不过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厉偌清竟然回复了她，“那我娶你，你当我老婆。”

        正当夜弦疑惑，杨筠筠重新端着碗粥走了进来。

        “真可怜，三十多岁的傻子，估计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了吧？”

        “治疗要很多钱，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只能买最便宜的药给他吃，这已经是我们老两口的极限了。”

        夜弦一边喝粥一边看八卦，这家长里短的还带劲儿。

        “你不松开，我就不吃。”

        厉偌清仍旧闭着嘴，他扭过不肯吃。

        夜弦一愣

        “他偶尔会好的，只是偶尔。”

        只一眼，就能将她的心拽入深海漩涡，无法自。

        “嗯？饭呢？”夜弦疑惑地问。

        “不吃。”

        夜弦点，这家人家徒四，穷得叮当响，和她半斤八两，哪有钱去医院。

        “哟，还会瞪人呢？”如此强势的眼神瞬间激起了夜弦的兴趣，嘴角浮出一抹挑衅的笑，“他脑子是吃药吃傻的吧？”

        “松开我。”

        不过他们的命运与她无关，自难保的夜弦也不可能为了这个傻子付出什么。

        “偌清！”

饭碗都没弄醒夜弦，等到她一觉睡醒走出门的时候才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厉偌清。

        “不行的，我不能再让你跑出去。”

        “哎，你儿子他今天能正常说话，是不傻了吗？”夜弦实在好奇，就问起了杨筠筠。

        本就破旧的老房子一片狼藉，原来摆在客厅中间的八仙桌缺了一条桌斜靠在角落，水泥地上还有些许瓷碗碎片，不知的还以为这里被洗劫了了呢。

        她所说的睡过去其实就是等厉偌清重新变成傻子，比起清醒着痛苦的儿子她更想让他变成7岁的孩童，那样反而能无忧无虑。

        “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妈？偌清，我怎么会舍得你活活饿死，可是我也不能松开你，等你睡过去，睡过去再醒来妈妈就松开你好吗？”

        杨筠筠端着碗，用勺子舀出一点放到嘴边凉才喂给厉偌清，“偌清，来，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