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讪讪地“啊”了一声:“那是还当不知?还是我让人去给请回去?”
只听他轻嗤一声,嗓音低哑沉闷:“好一对苦命鸳鸯啊,我倒是成恶人了。”
他笑着抓了抓她的发,乱了她几缕发:“回去吧,莫再来看我,只安心吃睡,我过两日就去接你。”
隔着几间牢房遠,有个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何时来的,牢廊灯火昏暗,他一黑甲隐匿在暗影中,被拉长了影子,也看不清脸上神情。
结果一转,未来得及收起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那我走了。”
我要来点狗血刺激的了,搓手手……
言清漓也怕稍后那些卒子会回来,将那药包又向陆眉推了推:“那你见机行事,我这两日先不过来了,我也怕来得多了,他会不高兴。”
“好。”
陆眉将那些吃的又原封不动地给包了回去,放在她手心里:“燕召兄不知花了几番力气才为你寻来这些好东西,你若反手给了我,他怕是要气炸。”
可能是她与麟王相久了,以为旁的男人都会对情敌心狠手辣。
言清漓也知这是裴凌的一片心意,可逃亡那一路上,陆眉有什麽好的都留给她,俗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想到他囹圄,她就无法心安理得的去吃香喝辣。
言清漓到底又将那些吃食了进去,不等陆眉还给她,她就急忙起。
如今弄点像样的吃食有多难?他昨日千辛万苦地给她弄了些她爱吃的果子酥酪,还有肉干,就为了给她补补子,结果她倒好,悄悄摸摸给陆眉那厮送去一多半。
指尖轻拢,陆眉眸子闪了闪:“好。”
他安:“我若现在跑了,当初又何必现?别的我不敢说,自己这条命会不会折在这里还是有数的。裴燕召那小子不会耍阴招,也就给我下个大牢,让我嚼嚼绿叶菜,天打我几顿出出气,再从旁的事情上与我争个高下,要人命的事,他不会的。”
“清儿……怎得又偷跑来了?”
他忍不住轻扣着她的挨近铁栏,在间隙中吻了她的:“没什麽,就是有些想念亡的日子了。”
—【题外话】—
她朝空的大牢里瞅了瞅,问:“那些人都被带哪去了?”
裴凌面色郁郁,扯紧缰绳:“都不必,我自己去!”-
她笑了笑,又凑过去吻陆眉,到底是无法挨太近,只能轻轻啄吻,没几下后,她发丝刮在了栏杆上,两人同时低笑起来。
言清漓愣了愣,脸有些红。
心知她这两日在另一个男人边,又怎会丝毫不妒呢?只是不愿她难堪为难,不想表罢了。
那姑娘噙着笑,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向他。
“清儿。”
言清漓觉得此言有理,点点又掏出一枚小纸包给陆眉,长话短说:“裴凌放阿烟走了,温成也未受牵连,我从胡大夫那偷来的迷药,届时你寻个机会叫来狱卒弄晕他,拿了钥匙先自己走,不必我。”
陆眉见她又带了两包吃的,还带了干净的巾子与水,语气比方才更低柔了:“你莫担心,我并未吃苦,牢也对我格外关照,知我事事讲究,日日都送我盆水允我梳洗,你瞧,我这不是好的?可比我俩颠沛离那一路强多了。”
言清漓看到陆眉后的木桌上比昨日多了个铜盆,想必是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又见他这牢里地面干草也铺了厚厚一层,清爽又干净,看来裴凌确实没太难为他。
那时候,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她三番两次来地牢,裴凌不可能毫无所觉。
隔着牢栏亲吻,倒是……特别的。
裴凌若真能如约放人还好,可他昨夜说了执意要带她走的话,其实裴凌就算真带走她也不会伤害她,她是怕他会一时冲动真对陆眉不利。
言清漓刚要起,陆眉又轻轻握住她的手。
好在她心里也不是全无他,至少,也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陆眉想到义王方才惊慌失措奋勇抗争,又朝他挤眉弄眼求救的模样就有些想笑,他老神在在:“想是被押去苦工了,若真要决,也不必等到今日,白白浪费了两日的粮食。”
拧起:“又去了?”
陆眉突然发觉,她与裴凌夫妻一场,可她对裴凌的了解,其实都不如他这个同窗来得多。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