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转看了她半晌,随后“勉为其难”地点:“行吧。”
裴凌冷笑:“下回送信记得找个靠得住的。”
死魂不散的诡事荒诞无稽,她早已换换骨,只要她不说,裴凌就算看到她用这个名字,也绝对想不到她就是楚清。
当荣耀与女人同时摆在眼前时,女人就是过眼云、垫脚石,苏凝霜也没例外。
给她搽个药害得自己浑燥热,裴凌并未注意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她攥着被角的手指用力到泛起白来。
言清漓不由发起了呆。
个蠢女人,老子才是待你真心实意的,你为何就看不清?
他搽药的动作一顿,旋即嗤笑:“他倒是对‘姓苏的’情有独钟。”
再转回去时,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
可说完这话后人却赖着没走。
裴凌以为自己手劲大了,遂放轻柔了些,懒洋洋地爆起裴澈的过往情史:“他年少时有过一个女人,便是这楚清,可惜红颜薄命死得早,不然定是要收进府中的。”
陆眉的怀抱是温柔令人心安的,裴凌则矛盾不少,是强势又小心的。
心里藏着人,也没耽误他睡别人老婆,裴凌对裴澈这份假情深很是不屑,若换是他,最爱的人绝无替代。
他去到屏风后用她用过已经冷了的洗澡水匆匆沐了浴,回来时以掌风熄了烛火,摸黑回到她边躺下,仰躺片刻后,翻紧紧抱住了她。
安静相拥了许久后,传裴凌低沉的声音:“那……你可有想好,要不要同我回去?”si m i s h u wu. c o m
言清漓趴在裴凌怀里,心想着:虽然是同样温的怀抱,可感觉上却是完全不同的。
他的语气中了几分轻蔑:“你可知那楚清是太医之女?与你同样都甚懂医术,想来他就是好你们这口,莫要以为他对你维护过一二,就真以为他对你有真心。”
倒也找过,就是什麽都没说,状似深情地吻了她之后,次日便很有遠见地给自己火速选定了正妻接班人。
有了上回的经验,她识趣地不在裴凌面前提陆眉,摇摇:“不冷了。”
脑中就这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陆眉,眼下她是吃饱穿了,可他却在冰冷的地牢里因她而吃不好睡不好。
面对裴澈他没太多信心,可她与裴澈断了,那他比个陆青时还比不过吗?他洁自好,可没那么些个莺莺燕燕的红颜知己。
这是她被当场捉后的原话,还“小叔也于我有意”……有什麽意?淫意吗?
“还冷麽?”
她也不知就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为何依然能牵动她的心绪,她在心里自嘲地笑笑,轻声:“他与苏五小姐定了口亲,你不知吗?”
言清漓思绪沉沉,自动漏掉了眼前男人心底的呐喊。
就这么抱着她一夜也是好的,她在边就是好的。
憋了回去。
他扯了被子将“罪魁祸首”兜给盖严实了,狂慢:“爷今日无需你服侍,早些歇吧。”
她四平八稳地回:“如今官府都在抓我,总不能用真名吧,我也忘了打哪听说过这个名字,脑中有些印象,随手便写了。”
裴凌嘴角笑意更冷,伸指将药膏送进她儿里:“怕是从裴澈嘴里听来的吧。”
他可不信这两人是在逃亡路上才患难生情的,必是早就勾三搭四了。
一阵透心凉蔓向四肢,言清漓扭看向他:“你截了我的信?”
他那二叔心里始终有个念念不忘的旧人,裴凌笃定裴澈对言清漓的感情并不纯粹,极有可能是将她当了替代。
她的子陡然一僵。
裴凌与他那人面兽心的二叔有夺妻之恨,早已断绝往来,自然是没听说这事,且他祖父裴伯晟的来信中也没提。
找过吗?
见她垂着不吭声,裴凌不忍再继续戳她心窝子,问了个一直想问的问题:“……我走之后,他不曾找你?”
——清漓爱慕小叔,小叔也于我有意,我们两个,难以自持。
他按捺着心底搔抓的望,寻了话转开注意力:“为何要化名楚清?”
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他原以为她那么崇拜裴澈,在好不容易恢复自由后,定会想方设法投去裴澈怀抱,谁知她愈发眼拙,竟与陆眉勾搭到一起。
对她没有真心,对楚清就很真心?
言清漓扒开棉被,见这人还端坐在她床边,似在在审视这房中构造,一会儿看窗一会儿看梁,她堵在心口的那团闷气忽然就散了,极力忍着笑,朝里蹭了蹭:“我夜里有些冷,要不你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