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大概说了几句,说是当初从定州撤离时,裴澈给了胡大夫不少安置银子,王甲后来也一直有安排人看顾。可胡大夫孑然一,银子对他来说都是外物,孙女儿惨死在蛮人手下,他日夜睡不安穩,心心念念想给孙女儿报仇,这不,得知裴凌将要去攻打蛮族时,胡大夫就找到了王甲,请求他向裴凌说说情,让他来当军医帮忙。
她记得,柳三姑娘离家出走去军中找裴凌了,这事当时在盛京传了有一阵子,柳府虽然极力宣称女儿是离京养病去了,但暗地里也没人信,柳姑娘被人私下嘲笑鄙夷了许久。
等好不容易迎来位家清白的柳姑娘,他又连个眼风都不肯给人家,也不知在给谁守如玉。
胡大夫这种心情言清漓很是理解,可胡大夫毕竟是个男人,怕他给莺歌看诊多有不便,她便恳请刘刚行个通,让她过去。
刚去打蛮人那阵,裴凌那祖宗整日沉默寡言,他与王甲担心他被情所伤,一蹶不振,还去劝了劝,结果统统被骂回来了。
结果有一日烈酒喝多了,那小子在帐中攥着人家姑娘留下的东西说胡话,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糊糊的:等着瞧,总有一日我会证明,他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再后来,胜仗越来越多,投诚的俘兵也越来越多,军中日渐壮大,他便带人四扫,至今无败绩,很快就打响了名号。
之后上了战场,他就玩命冒进,那些蛮子人高大,一个能汉人男子俩,落于下风时他也说什麽都不肯撤退,直接冲上去一对七,杀红眼后刀剑入肉也不知疼,那不要命的打法就连蛮子见了都要胆颤三分。
松口气,笑:“无碍!胡大夫已经过去瞧了,说是动了胎气,这会儿服过药已经没事了!”怕她贵人多忘事,刘刚还提醒一句:“胡大夫你还记得吧?当初你去定州时,还与那小老共过事。”
刘刚看向眼前这位,心这言姑娘太有能耐了,勾搭二叔,又气死老夫人,诸多恶行加,却依然能令那祖宗念念不忘,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刘刚在心里连喊三声“完了”,这下误会大了。
看来,她是安全找到了。
刘刚嘴角一抽。
他支支吾吾的,正想扯个谎搪过去,那言清漓已经轻声问了。
所到之,地方官得知他是裴侯长孙、裴大将军的侄子,还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狂将小霸王”,都铆着劲巴结他,请他入城去休养,好吃好喝供着,他却都给拒了,就连人家好心送到军营的子歌姬也给撵了,苦了一大帮兄弟跟他一起挨冻吃素。
说什么他裴凌绝不会为那等寡情妇人去伤怀,之前就当他瞎眼,今后谁若再敢在他面前提起“言”这个字,他就不客气。
“可是柳家三姑娘,柳锦瑶?”
怕坏了裴凌的事,刘刚想替裴凌解释他与柳锦瑶清清白白,可临了他又灵机一动,话锋转变:“是,就是那位柳三姑娘,这不突然就找来了,你说好好个姑娘家折腾得灰土脸,路上还险些丧了命,这么大的诚意,我们儿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索就留在军中给胡大夫打打下手了。”si m i s h u wu. c o m
刘刚却摆手拒绝:“这个你放心,柳姑娘也跟去照料了,再说这府里还有一堆丫鬟婆子,怎么也劳动不到言姑娘你啊。”
言清漓愣住:“……柳姑娘?”
芍儿姑娘的爷爷,她怎么会不记得,言清漓倒是没想到胡大夫仍在军医,还辗转到了裴凌手底下。
坏了,说脱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