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啊,明明心里互有对方,却都是矜持之人,莺歌掩笑了笑,总觉得应该点什麽。
那天夜里睡到半夜时,莺歌忽然扶着后腰喊疼,言清漓连忙掌灯,要给她看看她也拒绝了,只说是肚腹太沉给坠的,平时夜里都有阿成帮她后腰。
这事一出,陆眉再不好让人家夫妻俩分房睡了,大夜里的就与莺歌换了房-
三日前
西北冰原,大雪卷着黄沙在空中飞散,遠遠看去,越州城整个被罩在了一片灰蒙蒙的雾霭中。
吉福小心地引着盛老将军踩上城楼瞭台的石阶,提醒着:“老公爷,您慢着些。”
盛老将军已年过七旬,却神矍铄,步伐稳健,半点不落后,与吉福登上瞭台后,一眼便看到了前方背对着他们的青年男子。
风雪中,那名男子披青色狐裘,束玉冠,背影幽寂,正一动不动地看向通往越州的那条路,每当有车从远驶来时,他的眼神便是一亮,待到了城下看清时,才又晦暗下来。
吉福见状,不禁在心里默默叹息。
自从秘密返回到越州,在文心那里得知言姑娘失踪的来龙去脉后,殿下便日日都要来这里等,简直等成了“望妻石”。
可言姑娘应是为了躲避官兵,故意改变了路线还隐匿了踪迹,他们派出去的人遍寻无果,一直杳无音讯,好在两日前,终于有探子快带回了有用的消息,说是有官兵在陇西郡的善亭县附近发现了朝廷通缉要犯的踪迹。
盛老将军走上前,宁天麟转行了礼:“外祖。”
盛老将军沉沉应声,也跟着看向遠。
城外,皑皑苍原,树木枯瘦,树枝上挂满了霜雪,等待进城的人大都是行色匆匆的,拖家带口的也有,更有不少逃难而来的民,正在官兵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列成队,一个个目光期盼地等待着登记安顿。
盛老将军看着城下这番景象,胡须微翘,感叹:“想当初老夫刚被贬来越州时,越州地瘠民贫、人丁稀少,如今,倒是成了趋之若鹜的好地方了。”
宁天麟闻言也勾起嘴角:“是外祖治理得好,越州这些年有外祖在,实乃百姓之幸。”
盛老将军既不谦虚,也不自傲,而是豪爽地笑了笑:“其实,这天下由谁主宰,百姓们本不在意,他们所求简单,谁能让他们吃饱穿,谁就是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