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婆一反常态变得友善,还不断叮嘱他们不要外出……听完陆眉所说,言清漓也立刻察觉出不对。
陆眉能这么说就肯定有原因,言清漓顿时脸色发白,急忙下床穿衣,边穿边问:“出什麽事了?”
陆眉也笑着回:“她无碍,只是叫我过来声谢。”
最前举着火把的老汉不断向后的官兵保证着:“小的前日进城瞅了好半天通缉令!还想着这两个犯人长得还怪好看,印象深着呐!绝对不会认错!”
一回来,他就抱起她的厚衣裳:“我们赶紧走。”
许是看在银票的份上,老汉没有再来撵人,而老妇人的态度比之昨日也要殷勤许。
老妇人忙摆摆手。
到了晚上,老妇人还十分大方地送过来两碗糊糊与两颗烤熟的野栗子,要知之前都是给一碗,而这栗子,想必也是他们家中储藏的最好的食物了。
陆眉与言清漓向外跑,可是才跑出去没几步,就见林子里出现火把的光亮,还听到杂乱的踩雪声音。
陆眉出去后,言清漓拿起桌上的黑糊糊直叹气。
老妇人心里揣着事,一直心不在焉,不断起去外张望,第不知多少次回来时,忽然见那对小夫妻背着包袱推门出来了,这架势分明是要走!
陆眉若有所思,对她说:“你先吃东西,我出去瞧瞧。”
哪里还有白日殷勤善意的模样,陆眉将冲上来的老妇给推开。
正说着,忽然听到自己婆娘的呼喊声,老汉抬一瞧,就瞧见陆眉与言清漓正从他家门口出来,立刻指着他们大喊:“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si m i s h u wu. c o m
老妇急了,忙上去阻拦:“你们要去哪?不能走!”
外屋,老妇人正在煮水,听到陆眉开门的动静,立刻站起来,笑得见眉不见眼:“怎的了?小娘子还需要什麽?”
“白日那老伯还说银票是废纸,怎么就多给了五百两就转变这般大,难不成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言清漓等那老妇人出去后,摇摇,轻喃了一句。
陆眉没再多问,目光在厨房墙边堆着的筐子与锄上停留一瞬,转回了屋。
老妇一屁跌在地上也顾不得疼,赶紧爬起来,却是追不上他们俩,不断在后大呼小叫。
这一日,她不仅把自己屋里的厚被褥换给了他们,还不知从哪找来一只陈旧的汤婆子给了言清漓,并不厌其烦地嘱咐陆眉:“外雪厚,你那小娘子的子骨铁定吃不消,可千万别外出,就安心在这住着罢,啊。”
言清漓着自己喝下小半碗糊糊后,就真得再也喝不下了,那味盘旋在口中令她忍不住反胃,用清水漱了三次口后才觉好些,刚钻回到被窝抱起汤婆子,陆眉就神色沉沉地回来了。
他们东西不多,陆眉迅速整理好行:“我方才出去问过,那阿婆说他又进山了,可我瞧见筐子与斧还在,若是进山,怎可能不带着这些东西?若我没猜错,他想必是认出了我们,进城报官去了。”
……
陆眉随意地扫了一圈,问:“对了,怎么一整日都没见老伯?”
她当家的早上回房就与她说了,赏金可是两千两黄金,是黄金啊!
老妇人的神情忽然有些不自在,转将炉灶上冒热气的铫子取下,眼睛朝后瞥:“噢,这不是昨日空手回来的嘛,又进山去咧!”
“亏了你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提醒了我,你可有发现,今早之后就再未见到那位老伯?”
这东西她早上喝过了,实在是难以下咽,但是这样难以下咽的东西,也并非人人都有得喝,她拧起两秀眉,自己一勺勺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