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裴凌送信,就告诉他陇西到都是山贼寇,让他顺便去剿了。
围猎那次,宁天弘与苏韶查来查去,最后对裴澈起了一丝怀疑,所以此事才没有透给裴伯晟,就连当初谋划变的事,也是一直瞒着裴澈的,而裴侯也是最后几日才得知。
八月底时去了栾城,九月底时去了甘州,十月又到了庆县,一路往北,一路席卷,听闻前些日子又跑去了凉州……
裴澈沉默半晌后,撩开袍摆向宁天弘再行一礼。
“倒是子阳你,昨夜才回京,今日一进就问起言氏……”宁天弘眸子微眯,忽然玩味:“都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子阳,朕也不与你绕弯子了,朕查过,当初燕召与言氏和离,据说是因为她与二叔有了私情……”
为躲避官兵,清清必然会走山野荒僻的路,裴澈又担心她会被贼匪掳了去而无法脱,故而,想着裴凌若能先一步遇到她,也总比她被宁天弘抓到好得多。
裴澈并非冷血无情之人,若他直接否认对言氏有情,那宁天弘恐怕会对他更加怀疑,认为他故意为自己遮掩。结果听他坦言对言氏有情,那情意中还夹杂着害母之恨,倒是极符合他的子,又听他发了毒誓,宁天弘便暂且打消了疑虑。
“但是,臣亦惭愧,臣对此女尚未完全放下,所以臣恳请,倘若陛下真的擒获了她,还请将她交给臣来置。”
出了,裴澈立刻召来铁衣,命人去陇西一带寻找她。
铁衣点称是。
好在凌少爷所之事皆有利于百姓对新皇的肯定,陛下又正在重用裴家,便对凌少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百姓们喜爱这位总是为民除害的虎贲将军,乱党们却对他恨极了又怕极了。
此番没能令宁天弘放弃搜捕她,裴澈心事重重。
—【题外话】—
清清没别的地方能去,定是要逃往越州的,而雍州与凉州有战火,以她谨小慎微的子,一定是宁愿绕远,也要避开雍凉两地的。
所犯何事?陛下才刚刚登基,正是需要稳定人心的时候,这么难免会惹言将军的不悦,臣以为,若非万不得已,实在不宜抓捕言氏。”
裴澈知,通缉令上的罪名是假的,能让宁天弘冒着得罪言琛也要抓捕清清的,必然另有隐情,只不过他问询过父亲,父亲亦不知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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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陛下都已知晓,那臣就不隐瞒了。”他神情微黯:“不错,臣确实对言氏有些情意,只因她与臣年少时爱慕过的一名女子颇为相像,之后经她勾引,便一时把持不住。”
昌惠帝留有诏书的事,裴伯晟还不知。
铁衣得令刚要走,裴澈又叫住他,突然想起来:“裴凌是不是在凉州?”
“等等!”
顿了顿,见裴澈面无波澜,丝毫不感到意外,宁天弘继续:“子阳,朕实话与你说,此女乃是麟王的人,她受麟王驱使,蓄谋引诱你,令燕召与你嫌隙甚深,还险些令你裴家分崩离析,这等居心叵测的女子,与吾等绝非一路人,你可千万要分清孰轻孰重,莫要行差踏错啊!”
说完,宁天弘就仔细观察起裴澈的神色。
裴澈当初与楚太医之女有染,此事宁天弘早有耳闻,之后听苏凝霜也说过,裴澈对那楚家女一直不曾忘记,且那言氏某些举止的确肖似楚女,如今听裴澈如是说,倒是可信。
宁天弘的笑容慢慢冷却,转回到龙座上:“言女通敵,证据确凿,此事朕并未牵连言国公府,已是开恩,言国公为表忠心,亦将此女从族谱上除了名,朕还给之恒去了信,言明了个中原因。言家世代忠信,之恒亦是忠正之臣,想必他不会为了包庇一个通敵的妹妹,就让整个家门都落得一个逆贼同党的罪名。”
变之时,裴澈巧合被先帝派去了苍陵,让他错失试探此人忠心与否的良机。如今皇权已定,更是难寻机会了,既裴澈主动提及了言氏,那他便借此探一探他有什么反应,也好判断他是否倒戈向了老四。
凌少爷打从扫除蛮夷后,就从未回过盛京,杀红了眼似的不断去平乱,哪有仗就去哪,就像一龙卷风,所到之无论是叛党还是匪贼尽数给卷个干净,先帝在时他还知先请旨奏报,先帝去后,新皇登基,他就开始先斩后奏了。
话锋一转,他眸中又生出了几分冷意:“只不过,也却如陛下所言,此女居心叵测,利用燕召又利用了臣,将臣叔侄耍弄于掌之上,实乃可恶至极,且吾母病故固然与苏氏有关,但也有言氏推波助澜,为人臣与人子,臣分得清大是大非、亦知晓孰轻孰重,定会誓死效忠于陛下,若此言有假,必遭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