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眉也看到了这一幕,且不仅言清漓那边的两名官兵,还有别的官兵也在其他民中搜查。
肚子又不争气地开始叫唤,言清漓裹紧衣裳,企图把这难为情的声音给捂住。
“和……离?”
原本那会儿她与陆眉已经形同陌路,可他忽然开口送了她两包,她不想欠他的,便隔空扔了把银子过去……
,她赶紧拧了把大,生生将咳嗽给憋了回去。
说来也是无奈,她明明怀绝技,奈何楚家针法对付的都是些疑难杂症,这小小的风寒还真就得靠喝药,寒冬腊月的,上哪里去找草药?拖着拖着,就严重了。
陆眉混迹风月场多年,如何听不出她这是拈酸吃醋了,有惊又有喜,听她居然还说人家小气抠门儿,眸中顿时充满笑意:“认得是认得,不过,她如今已经和离了。”
她瞥了陆眉一眼,埋嘀咕:“无耻,有夫之妇你也不放过,还有你那是什么眼光,与你勾搭的妇人竟如此小气,才送你这么几两碎银子。”
能让陆眉这浪子藏着几两破银子在上的,会是谁?
此时逃走必然引人注目,言清漓急中生智,急忙挪蹭到旁边那个小姑娘的边,将人家抱着的男婴抢到了自己怀里,怕那小姑娘喊叫,她忙柔声安:“这是你弟弟吗?姐姐原来也有个这么大的孩儿,只是夭折了,看到他我便想到了自己苦命的孩子,你放心,我不走,就是喜欢的紧,想帮你哄一哄他。”
陆眉神色复杂,有些不敢直视她,也不再继续接话,只将她凌乱的发髻又乱了几分,攥着银子起:“我去换张饼回来。”
那两名官兵想必是时常出来巡查,已经烦了,动作慢悠悠的,一眼看过来,见他们这群人里大都是老弱病残,查的也就不那么仔细,本来都要走了,最后又瞥见言清漓在树后低着,形像是年轻女子,就又想过来。
好在那小姑娘听话没吭声,脸颊瘦瘦的,便显得眼睛尤为大,她睁着双微凸的眼睛看向言清漓白皙的手,又低看她自己黑乎乎生满了冻疮的手。
哦,原来是她啊。
她在脑中将盛京各家年轻貌美的妇人过了一遍,也猜不出到底是谁这么抠门儿,好奇得厉害,忍不住问:“到底是哪家的夫人?我可识得?”
她立刻双眼放光,又激动又恼火:“陆青时!你怎么还有银子!不是早都用完了吗?”
她抱着男婴摇晃,出一副哄睡的模样,又朝陆眉暗暗摇,示意他不要现。
陆眉说“爱慕”那位夫人,这岂不是在变相对她表达心意?
陆眉见她机灵,便混在富的仆从中没动,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她那边。
言清漓没想到这几两破银子居然还有个暧昧的由来,忽然也没那么想吃饼了。
陆眉被她逗笑,掂着手中的几两碎银,思绪飘回到了大半年前:“这银子是我爱慕过的一位夫人送给我的,我一直私藏在,舍不得用。”
她脸色慢慢转红,抬眼看向陆眉,似是在向他确认。
官兵就在前,强壮的打手护卫本不怕这些鸟面鹄形的民来抢,就明晃晃地在进城的队伍里撕着吃了起来。
那时她尚是裴家妇,有一日回裴府的途中给裴冲买鸡油卷儿,商贩都不卖给她,说是被些公子哥给包圆了,后来发现是陆眉与他的一众友人。
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风多情的陆大公子,居然贴藏着她随手扔出去的几两碎银子……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信呐。
想必她自己都没发现,这讯问的语气就像是个发现自己男人居然敢藏私房钱的小媳妇。
言清漓呆愣愣地看过去,周围的民也都从他们两人上收了视线,纷纷转盯着那些护卫手里的饼。
言清漓话音顿住,忽然想起一桩事来。
偏偏这时,那些等着进城的富中,有一人家的男主子让仆从给他的二十名护卫分了饼,两人吃一张。
陆眉见她目光向往,问到:“想吃?”
正面红耳热着,忽然有两名官兵拿着画像在民中比对起来,言清漓一惊,扭去寻找陆眉。
言清漓着满乱发,看起来与那些民更加洽无间了。
言清漓子骤僵,远的陆眉同样紧张,已经奔着她来了,言清漓边那个小姑娘忽然扑到她面前,脆生生喊了句:“阿娘,还是我来哄弟弟睡觉吧!”si m i s h u wu. c o m
言清漓连忙摇,搓了搓冻到僵的手,余光却瞥见陆眉在怀里摸索半晌,最后居然摸出几块碎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