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机一动,拉着于氏问:“于姐姐可是正准备出城?”
……
盛京南城门,官兵查验着每一个出城之人的文牒。
于氏一行人乘着两辆车,后还拉着六七口箱子,查到他们时,于氏的婢女主动探出,将文书交给了那名官兵,又将一包沉甸甸的钱袋也递了过去,笑盈盈:“我家夫人说,这么冷的天儿,诸位官爷到深夜都还在繁于公务,实在是令百姓安心,这些银钱就给官爷们吃壶热酒,子罢。”
于氏打从夫家亡故后便一力撑起了家业,这一年多以来时常在奔波,说话事都很上,那官兵轻哼一声,不耐的脸色和缓了些。虽是如此,他仍是仔细对了人数与文牒上的姓名,然后向后货物扫了一眼,问:“箱子里装的都是什麽?”
“回官爷,是香料,我们是从越州过来送货的,家中老夫人还病着,所以急着出城。”
于氏原本打算明日走的,结果傍晚时见官兵突然封城,以她走南闯北练就出来的锐直觉,猜测许是出了什麽乱子,怕晚了会走不了,当即就去官府了打点。
京兆尹也知晓这位出手大方又貌美的小寡妇是越州来的商,收足了银钱后,便给了放行文书。
言清漓与陆眉藏于其中一口大箱子里,面对面叠在一块,陆眉在下,言清漓趴在他上,周围覆满了干草,干草之外又堆满了香料。
四周黑漆漆的,两人都看不见彼此,只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以及箱子内刺鼻的香气。
他们两个并非第一次以如此亲密的姿势抱在一起,甚至从前还曾“坦诚相对”过,可是自从在陆夫人口中得知陆眉喜欢她后,再与他搂抱在一起,言清漓就不免开始羞涩。
在琥珀她们面前“舍己为公”时,她本没想过,若是今夜没有找到陆眉她要怎么办,一个人在兵荒乱中逃往越州吗?
陆眉一直没有说话,她不知他在想什麽,只能听到他的腔里传出强劲有力的心,她紧绷的逐渐就放松下来。
她不是自己,这不是还有他在。
陆眉忽然说话了,声音低哑:“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们恐怕连盛京都出不去。”
善人者,人亦善之,这是父亲教她的理,可是楚家出事后,她曾一度对这句话产生怀疑。
但若没有她当初动了善念,舍命去救下于氏等人的因,而是自己逃命,任由于氏和她儿子被匪盗凌辱殺害,那便没有今日于氏为了报答她的恩情,带他们出城这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