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川动了动嘴，但是他声音很小，周围闹哄哄的乔桥什么也听不见。

        周远川：“……”

        “但是，你不是喜欢我这么穿吗？”

        袋子很快就装差不多了，全是个大饱满的优等橘，正当她准备撤退的时候，发现周远川居然也挤了进来，还就在她后。

        不过虽然没那么和，但也不至于冷，周远川这一在这里刚刚好。

        乔桥大声问：“怎么了？”

        男人不安地摸着茸茸的小兔子围脖：“还是你吧，这样你会冷的。”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乔桥抬看去，原来是新鲜的小橘子到了，一个售货员正拿着一个个麻袋往货架上倒，圆的小橘子堆成了一座小山。

        “下次不许再穿成这样了，大冬天穿得像春游一样，不冻你冻谁？”

        “我看见，”周远川过一口气，“看见有人推你……”

摘下自己的围巾给周远川挂到脖子上，抱怨，“明知今天降温，还不穿厚点。”

        周远川这才满足地缩进围巾中，他确实也冻坏了。

        乔桥立把对联和福字往周远川怀里一，叮嘱他看好，便起袖子冲了进去。

        突然，周远川脸色一变，他不可置信地往后看了一眼，紧紧地抿住了嘴。

        像这种场合是很考验技巧的，你既要下盘稳，扎得住步，又要出手快，赶在别人前面把好水果装进自己兜里，没点经验技巧只会被庞大腰圆的大妈们挤得哭爹喊娘。乔桥饶是经百战，也吃了几记推搡和不知哪儿来的肘击，但她深知‘战线在哪儿胜负在哪儿’的理，随便大妈们怎么挤，就是闷装橘子。

        跟温舒适的豪华商超不同，便民超市可没有多余钱拿来给蔬菜们备专门的低温室，因此超市内温度被有意地调低了，好维持蔬菜们的新鲜度。

        乔桥仗着材小，法灵活，很快就在大爷大妈们的防线中杀出一条血路，一鼓作气挤到了最前排，开始疯狂往购物袋里装橘子。

        “哎呀，抢购就是这样，推来推去的很正常！”乔桥趁此机会把橘子递给他，“拿出去称重吧！这是我的战利品！”

        周远川伸手过来，两人隔着好几个攒动的人完成了这次物资传递。

        咳咳，不过这件外套确实很好看，穿上比挂着还好看。

        乔桥以为他也吃了别人的肘击，一时顾不得其他，心急火燎地挤开人群冲到了他边：“到底怎么回事？有人打你了？”

        他个子高，在一众大爷大妈们中堪称鹤立鸡群，但高个子也影响了他的前进速度，更无法像乔桥一样见插针，因此过来得特别艰难，必须把子探出去老远，才能跟乔桥说上话。

        “周先生？！”乔桥大惊失色，“你怎么进来了？”

        周远川摇摇，他的脸本来就白，此时更是白得快要变透明了似的，他低声：“有人……在摸我。”

        她俯挑拣了一圈，最后拿了两张福字和一副最大号的对联，今天的任务顺利完成，可以收工了。

        “这……总之下次不许这样了！”乔桥决定略过这个话题，“走吧，超市就在前面了，进去就和了。”

        他生下来就衣食无忧，自然不知‘大促销’三个字对乔桥的引力，只是觉得人多不太放心，便也跟着挤了进去。

        “我还有帽子呢，再说我可不像你那么贵，我不会感冒的。”

        “这才对嘛。”乔桥看看价格，非常满意。

        “上周五下午三点左右，你说这件外套很好看，想看我穿。”周远川脸颊微微透出一点红色，“所以我今天才选的它。”

        两人转过几个货架，终于来到了年货区，这里摆满了成卷的对联和福字，还挂着样式各异的灯笼和装饰品。

        嗯，事实证明进去里面也没好到哪儿去。

        乔桥望望天，努力在记忆里搜索着，终于有了点印象，那是她见佣人在收拾周远川的衣物，才顺嘴说了那么一句，谁能想到周远川居然当真了。

        旁边的大爷大妈们迅速围了过去，不到一分钟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乔桥一脸懵：“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