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我之前看你脸色，只以为你日渐好转了，不曾想，今日忽然出了这么一茬。”她一边喂下一口药汁，一边：“也是怪你自己，分明每日还是受这毒的煎熬，也不告诉我，倒是在我面前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俯首在那里，端详着榻上这男人。

爷子慢慢养好了，再行除毒。”

这个时候丫鬟送过来药汁，萧杏花先取了个靠垫放在萧战庭背后，又拿了汉阳白巾铺在他口前，然后才取了羹勺喂他喝药。

“皇上来咱们家了？”他醒来后第一句是这个，只是口中干哑，说出来话来仿佛嗓子被撕裂了一般。

如今这人在睡梦中依然将这眉皱起，心中必是十分不快的。

他的眉不同于刘凝那种帝王之家的俊雅轻淡，也不同于霍六那种直剑眉，他的眉是墨重彩的，仿佛画师饱蘸墨水随意涂下的第一笔，厚重醒目。

萧战庭沉默以对。

萧杏花轻叹一声：“想起佩珩这事儿，我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并不知自己得是对是错。你我当父母的，难免关心则乱，也难免高看自己女儿，把自家孩子当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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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杏花低下，轻轻地将自己的脸在他脸颊上磨蹭，感受着自己的轻过他的坚。

略一停顿，她又：“她自己说，已经和皇上提过了。我没细问她，只是听千云的意思，皇上出去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提起这个，她也

萧战庭闭上眼：“这样也好。”

一时她咙有些哽咽：“以后儿女大了，各自娶妻生子，陪在我边的就你而已。我还想着以后你会和我一起会大转子村，咱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你是怎么也不能丢下我的，知吗？”

如今御医们其实也难办，都知萧战庭这是份不一般，上面又有皇上盯着，真是不敢丝毫冒一点点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走过去，低凝了半响，忍不住坐在榻边，先帮他掖了掖被子，又抬起手来，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

这么说着间，萧战庭的子动了动，缓慢地睁开了眼。

萧杏花只好继续：“佩珩后来进屋看你，我瞧着她是心里很不好受的，总觉得是因为她，才连累的你毒发了……”

“其实看你这样，我又想着，儿女自有儿女福，不如我们就随他们去吧。我们顾好自己就行了……”

萧杏花忙命底下丫鬟去取药汁过来，口中却是应：“是，来了，佩珩过来看你的时候，见了皇上，两个人说了一句话，皇上便走了。”

萧杏花听这话，呆了半响，叹了口气，告别了王御医，回到房中看萧战庭。此时他角的血丝已经拭干净了，紧紧锁着眉躺在榻上。

她知他烦恼什么，想必是为了佩珩吧。

他这话说得好听，可是萧杏花自然是知，慢慢养着，这养好了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迟迟养不好，内的毒也不能解，到时候岂不是凭空把子拖坏了。

说起来，这也是为人父母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