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中国人？”蕈坐在车上，居高临下瞥她一眼，“军歌都没听过？”

首领话锋一转，却是问慕善是哪里人、在哪里受教育。甚至还表示了对慕善母校H大的赞赏。末了，他让蕈转告，这两天她可以随意在附近转转，蕈会为她导游。

他提起紫砂壶，倒了三杯茶，拿起一杯，放到慕善面前。慕善神色不动，端起喝了，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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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善在他对面坐下，蕈则坐到他左手边。

她跟着蕈，脱了鞋，沿着木梯一步步向上。这是一间很漂亮的木屋，每一块木板，仿佛都有相同的颜色、纹理。脚踩在上面，又温又凉爽。

正中放着一张紫檀木圆几，一个男人跪坐着，闻声抬起脸。

难以判断。

“明天。”蕈笑了，自己又添了句，“中国男人真有意思，之前一个亿都买不通，现在为个女人竟然自己送上门。”

。

这是什么歌曲？为什么在金三角有人播放？甚至隐约听到有人随歌附和而唱的声音？

他目笑意，第一句话，却是有些生涩的汉语：“对不起。”

慕善冷冷看他一眼，心想，你这种人，怎么会懂？捉鬼放鬼都是你们。

看到慕善，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柔和温的光芒。

慕善心一动，这个男人……

两个高大的士兵背着枪站在门口，上前从到脚把两人检查拍打一遍。甚至连蕈，都主动摸出口袋里的两把薄刃，才被放行。

重新坐上蕈的车，慕善之前的紧张，因为首领的态度而得到缓解。难首领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那是国民党的队，君穆凌将军，台湾人。”蕈难得好心的解释，却话锋一转，“你别乱跑啊，进了雷区炸死了，北尧哥哥白走一趟。”

“谁在唱？”慕善不得不承认，在陌生而危险的国度，听到熟悉的语言唱着悲壮的歌曲，心的感觉……很怅然也很温。

说完也不看她，径自开车走了。

他穿着白衬衣、灰色迷彩，形高大略显削瘦。看起来约莫三十七八岁，相貌却很清秀斯文。

他朝慕善坐了个请的手势。

慕善微微一怔。尽知他们捉自己来是为陈北尧就范，但这个充满诚意的歉，还是令她略有些吃惊。

她仔细侧耳一听，模模糊糊竟然唱的是中文：“风云起……山河动……金戈铁百战沙场……”

车刚停稳，忽然听到远传来一阵悠扬的乐曲声。慕善下车，却见蕈形一顿。

这就是蕈的首领？

尽首领让蕈陪同，可他哪里有耐心？直接开车把慕善又送回了原来的木屋。

“就当是来度假。”首领这么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慕善对首领礼貌的笑笑，问：“陈北尧什么时候来？”

首领又用泰语说了几句什么，蕈耸耸肩，为她解释：“首领说……很抱歉委屈你，他只是想跟陈北尧好好谈一谈。无论能否合作，都会放你走。放心，你在这里很安全，就像客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