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宋嘉宁便都收了心，一心陪女儿挑最大的石榴。林中树杈多，赵恒改成双手抱女儿，有父王小心保护，昭昭认真地找石榴，小郡主指哪个，无论矮的还是枝的，福公公就负责摘，又是爬树又是上梯子的，忙得满大汗，一圈逛下来，竟摘了满满三篮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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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情调侃，宋嘉宁瞅瞅女儿，靠着床轻声合：“我也想要最大的。”看他怎么办。

赵恒意外地挑挑眉，但没有上出选择，只是笑了下。

看眼肚子，宋嘉宁掩藏了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生的，儿子女儿她都喜欢，可王爷的爵位或将来的……需要有个男娃继承，她早点生个儿子，后面几个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紧张了。

“石榴！”昭昭没听父王娘亲在说什么，伸着脖子往前望呢，远远看到百果林的那片红石榴，昭昭兴奋地叫。

盘子勺子都准备好了，赵恒将石榴递给福公公，福公公弯腰站在石桌对面，袖子，熟练地向主子们了一手切石榴的绝活，先切掉两，再从中间划开一圈，掰开石榴，用手拍拍石榴，很快就将一颗颗饱满红亮的石榴倒进了碟子中。

昭昭坐在父王上，馋得想要先抓一个。

福公公懂了，命人抬走石榴，然后分成四份，一份送进，两份分别送给太夫人与茂哥儿，另一份，派人快加鞭送去早已离京的前楚王那儿，这便是往年寿王府第一批果子的去向。寿王虽然被禁足，但果子这等东西还是能送出去的。

“解禁后，去安国寺？”临时起兴，赵恒低声与她商量，“车慢行，应该无碍。”

“王爷要去进香？”宋嘉宁惊讶地问，除了上次春猎，这还是王爷第一次要带她出门呢。

王，她也心疼冯筝娘仨，但王爷已经难过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王爷又肯笑了，宋嘉宁便决定只要王爷不提，她就绝不再事后安什么，免得勾起王爷的伤怀。

宋嘉宁笑。

赵恒点点，没告诉她，他只是想随便逛逛，四走走。

一个大石榴，她们娘俩分，谁也不偏心。

赵恒担心女儿一次抓太多，就在女儿面前摆个小碟子，他从大碟子里一颗过来，昭昭吃完了，他再另一个。昭昭吃得慢，赵恒给女儿了几颗，忽然抓了一把放到王妃的碟子中，提醒她：“最大的。”

崇政殿，宣德帝看着王恩端上来的这碟子石榴，半晌没动。

王恩低着脑袋候在一旁，默不出声。

“好啊，带昭昭一块儿去。”宋嘉宁略加思索就答应了。这半年楚王先是癫狂再是康复，紧跟着又放火怒皇上，可谓是一波三折，如今尘埃落定，宋嘉宁也想去上香，一替楚王一家祈求平安如意，二替王爷求个顺遂，然后……

赵恒淡淡：“循例。”

一家三口移步到了得趣亭，昭昭一个篮子一个篮子重新挑，最后捧着一个她眼中最大的石榴递给父王，连续不停地着“吃”。

又

“王爷，这些……”福公公指着亭子里的三篮石榴问。

饭后赵恒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她手，闲庭散步般朝后院的百果园走去。秋高气爽，天空碧蓝如洗，放眼望过去，心境也随之宽广起来。这还只是王府高墙中闭的一方秋景，外面能看到的天地，肯定更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