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笑着笑着,神色悲哀起来:“可你大哥子太直,不懂……他这病,是因朕而起啊。”
“取药,朕来喂。”宣德帝沉声。
赵恒直的脊背低了下去,他能看出兄长的心结,父皇又怎会猜不到?
冯筝恳求地与帝王对视,眼里还闪烁着泪光。宣德帝突然想到了他的那些女人,男人脆弱的时候,似乎女人的安抚更合适。
“父皇,让我试试吧。”冯筝憔悴地走过来,眼圈通红。
“绳子!”赵恒扭吩咐,只是片刻分神,不期然楚王一拳挥过来,砸在了他脸上。
楚王狠狠瞪着他。
赵恒没有他力气大,但胜在抢了先机,将楚王摁在了床上,康公公几个小太监也立即赶过来,一起按着楚王。宣德帝早已退到了几步之外,看着床上涨红脸庞发狂挣扎的长子,他又惊又痛,完全忘了反应。
一室静寂,楚王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影,突然就了起来,伸手就去推。宣德帝年纪大了,守了一夜,正耷拉着脑袋打盹儿,赵恒却醒着,一看兄长发狂,登时扑过去紧紧抱住兄长,连续不停地喊着大哥,试图让兄长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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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没听见,重新扣住兄长铁臂,一低,鼻血落了下来。发狂的楚王大抵没见过血,愣了一下,赵恒趁机反剪兄长手臂,将人摁趴在了床上,上压着他与三个小太监,再也动弹不得。
“父皇!”
冯筝接过小太监端上来的药碗,目光扫过守在边的众人,发现王爷对每个人
楚王不听,扭踢,使劲挣扎。
楚王府。
宣德帝自坐下后就一直握着长子的手,无意识地摸着长子的手背,沉默半晌,他幽幽地:“不瞒你说,你们兄弟四个,朕最疼你大哥,他是朕第一个平安长大的儿子,长得像朕,学得一好功夫,当年辽国派使臣来挑衅,那辽人武艺高超,朕派上场的几个禁卫都输了,是你大哥下场,三招打得对方爬不起来……”
很快,楚王连着一把椅子被捆到了子上,瞪着眼睛张嘴大吼大叫,形态可怖,谁说话都不肯听。厨房熬了药,太医要喂楚王,被楚王用脑袋撞翻了药碗,赵恒亲手扣住兄长脑袋,太医再去喂,结果楚王全吐了出来,上洒满汤药,狼狈之极。
天渐渐亮了,因为长子生病,宣德帝荒废了一日早朝,守在大殿前的臣子们都唏嘘不已,早就知皇上疼爱大皇子楚王,今日才发现,那疼爱是渗到骨子里了。
“王爷!”宋嘉宁惊叫出声。
赵恒没有接话,静静地听。
宣德帝伸手按在儿子肩,苦笑:“他若能懂朕的苦心,今日就不会发病。”
宣德帝目光转到老三上,想起儿子刚刚的“父皇苦心”,口终于舒服了点。他了这么多,若是四个儿子都怨他,那他才算白忙了一场,好在,兄弟四个,就老大一个傻的,不亲亲爹反而偏心叔父。
宣德帝颔首。
宣德帝看向儿媳妇。
多荒谬,他一心为儿子谋划,到来儿子却怨他怨得发了狂。
站着,拍拍边,叫儿子坐过来。
赵恒从命。
赵恒扑通跪了下去,沉痛:“父皇苦心,终有一日,大哥……”
想到长子为他争光的场景,宣德帝笑了,握紧了长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