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一步上前“啪”得拍飞袭向胡岩的球,把胡岩拽过来,密密实实挡在后,浑力蓄势待发。
那一大箱子土豆,估摸着得有五十斤重。
胡岩:“你不是本地人?我看你不像。”
辉子闷了半晌,说:“
“还拿球砸我……”
自从这个辉子来送货,罗强发现了,胡岩也每回都跑来食堂,站岗放哨,简直就跟俩相好的约好了似的。
胡岩张嘴愣神儿,没反应过来。
只排球。小胡同志最近苦练排球,争取上场机会。七班所有人都跟罗强一起上场打过沙排,还拿了监区联赛冠军,就胡岩个子最矮,没机会打比赛,简直委屈透了。
“你叫李辉?”
这人穿着正儿八经的工作服,挂着公司牌,每一回来都是一脸煤土渣子,跟个黑炭似的。每次都准点,干活儿很卖力,而且不吭声,不理人。
狐狸一往食堂跑,邵钧也坐不住了,不乐意了,干脆也三天两往食堂跑,查岗,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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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黢黑的年轻人稳稳接住一箱土豆,搬进杂货间,闷走出来,了眼上挂的汗,面无表情,像一段木。
胡岩有一回凑过,拎起辉子前的小牌子,仔细端详。
对方闷闷地点,俩眼发直,目光好像天生就不会拐弯儿的。
小胡低声嘟囔,没吃过别人这么狠的一招,有点儿伤面子。亏他刚才还觉着那小子长得不错,材高大结实,帅的。
“嗳!你……”
辉子正满大汗地搬一箱大土豆,俩手都占着,排球转瞬直飞面门!
自从这一天起,每星期来三监区食堂送货的人,还真变成这个寸辉子。
罗强斜眯眼盯着绝尘而去的货车,冷冷地说:“砸得好。”
“我又不故意的。”
排球斜呲着飞了出去,劲儿还大,也是寸了,斜着就往辉子脸上飞过去!
送货的辉子满大汗地进进出出,搬东西;
罗强嘴角叼的烟都掉地上了,后腰绷得笔直,眼神明而尖锐……
于是,三监区的食堂就变成这么一副情景:
排球那玩意儿打足了气是很的,照眼睛砸一下不是闹着玩儿的,能砸半边脸。只半秒钟眨一下眼都不够用的工夫,辉子单手托住塑料箱,另只手臂突然撤出横着一甩力像鞭子弹开砸向眼球的排球,“嘭”得的一声,两微怒的慑人的眼神与几乎气的球一齐向胡岩的脸!
罗强系围裙站在案板边,继续他的面,擀他的烙饼,顺便有一搭无一搭的,欣赏大馒英俊的侧脸……
……
货车缓缓开动的时候,坐在副驾位的这人突然回,眼角扫过胡岩,冷冷地盯着罗强,就盯了那么一眼,迅速扭开……
胡岩叫了一声。
罗强胡噜一把胡岩的脑瓢,嘴角抽出表情:“你那一下,砸得真好,利索。”
“靠……”
邵三爷翘二郎坐在门边的藤椅里,警帽下斜眯俩眼,盯着小胡的一举一动,手指一下一下地弹着腰间的警棍;
胡岩:“谁砸得好?”
小胡同志围着这人后屁转悠,上下打量,问长问短;
胡岩仰脖一下一下地垫球,球砸在手腕上,这球让他打呲了。
罗强瞧见,下意识地后背从门框上弹开,伸手想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