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在犯人面前一个个黑眉立目冷面肃杀,从来没个好脸色,今天站在台上,警帽dai着,正装礼服上麦穗肩章闪着金光,满面堆满生动的笑容。
监狱长拿pi鞋脚点地,快板一打,开始抖他的台词儿。
“嗳——竹板儿这么一打呀,别的咱不说,
说一说武松打虎,武呀么武、二、哥!
话说那么一天,武松他抄家伙,
直奔咱们清河县,景阳冈,他心里乐呵呵!”
监狱长和三监区长这俩老家伙,都是隔bi来的正宗的天津人,别看平时板着一张条子脸,ting横的,骨子里还是透出天津卫劳动人民的欢乐与幽默。这几个活宝领导凑在一块儿,十分无良地篡改炮制了一出天津快板,。
三监区长抖着快板,活灵活现地指着监狱长。
“老虎它还没lou小脸儿,武松tou一个吓跑了。
监狱长一拍惊堂木,派出了田队长!
走在监dao里,他心里暗琢磨:
号里的老虎它到底多大个儿?
是公还是母儿,是高还是矬?
一个还好办,我跟它能比划,
要是上来七八个,我可打不过!”
田队长被监区长拎出来开涮了,大伙哈哈哈地乐。
监狱长这边竹板一抖,话锋一转,往台下人堆里歪dai着警帽翘着二郎tui的某人一指。
“监狱长为打虎,又派出了邵三爷!
dai红花儿,骑大ma,送他上了山!”
邵钧听到这句,屁gu底下一出溜,差点儿钻前边人凳子底下去,左右四周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扭过来,幸灾乐祸,看着邵三爷怎么被编派。
“邵三爷,他也琢磨,他可怎么说?
他绕过大cao2场,他绕过小食堂,
老虎忒可怕,打也打不过。
我说我感冒,我说我咳嗽?
我说我有病假条儿我被窝里歇两天?”
邵钧听得咬牙切齿,在人堆里捂着大红脸,姥姥的,监狱长这是嫌你三爷爷请病假请太多了吗!
监区长还没白呼完呢:
“邵三爷,他志气高。
我还得把山上,我还得去拼搏!
打了虎,出了名,那可了不得!
哪个是陈老大?哪个是赖红兵?
罗老二见了我,他也提前得溜活!”
就这两句,一大队的崽子们“轰”得一声就爆了,集ti乐抽抽了。监区长蔫儿坏地把邵小三儿跟一大队里那几个刺tou熊玩意儿一起拎出来开涮,罗强在人堆里坐着,一张冷脸从嘴角chu1浮起一层一层纹路,xiong腔里震出沉沉的笑。
监狱长监区长后边还白活啥了,一套一套的,罗强已经没心思听,就斜眯着眼,遥遥地盯着他家大白馒tou的侧脸。
邵钧xiong膛起伏着,摘掉帽子,从凳子上一跃而起……
联欢会的最高chao就是他们一大队教官出的节目。节目是在掩人耳目的状态下悄悄排练的,事先谁都不知dao内容。
天这时候稍微暗下来,舞台的背景色幽蓝空灵,远chu1山脉起伏。
舞台下方的灯突然打开,几dao橙红色的灯zhu交错dang漾地打向天空,由下往上,照亮邵钧一张黑眉俊脸,酷酷的表情。
刺激的电子乐声骤然响起,邵钧的shenti像通电一样缓缓摇摆起来,台下傻不愣地围观的群众全bu静默,几秒钟之后,集ti炸窝了,山呼海啸……
邵小钧和ma小川俩人在台上,每人shen前背一把橙色的电吉他。
这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