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突然拨开那些人朝我冲来，惊惶到连脸都狰狞。他一只手环过我，一只手摸着墙。都是红，满手的红，被水冲淡的红，红得骇人。

        我坐直靠着他，将他环入我怀里：“我说那是很小的事情，就是很小的事情。不要急。急了什么都理不了。你去给我找一张镜子，我看看怎么理。”

        我顿了会：“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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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朱！！”少年撕心裂肺地喊，手发抖，整个人几乎倒下。我按住他的手，抚上他的颈：“不要紧张。”

        好像哭过。

        “用纱布裹起来送我去医院……”

        蝴蝶将我挡住，稍稍抬起我的衣服。他的指尖冰冷，顺着我的脊背，一寸一寸比着，那颗心透过衣服得太急，急得震耳。

我跟着他一直走，他推开一扇门，结巴着：“到……到了。”

        蝴蝶将我背起，没有衣服蔽，沾了一血：“找纱布送来我房子，我先帮她止血。”

        “罗缚！”他扣着我，伸手探进我的衣服里，抽出手，一水红。

        朱老九想围过来，又被他喝住，少年的疯了似颤抖，将我搂在怀里，一贯热络的在片刻之间发寒。我握住他的肩膀，顺着他的背：“不要紧张。很小的事情。只是划破了点。”

        “那是很疼的伤口。”

        血涌下，将地上染红。我们拥在一片红里，像要死在一起。我浑无力，他仿佛尸。我们僵持好久，直到他搂着我从地上站起。气息终于平静。

        “你知不知你现在浑都是血！！”

        一路之上，人觇视我们。恍恍惚惚的宿命。

        “不是划破了！！”他朝我吼出来，面上涌满血气，“罗缚！都是血！！”

        我点了点，靠在墙上。墙上嵌满瓷砖，青色的，隙里生满黑泥，大多泛黄。我大概出了很多血，血混着水，我一路下，坐靠在墙角。

        我撑开门，一片白。蝴蝶坐在正中，上没有衣服，老朱抬起他的手替他。水里起了白雾，热腾的浇在他的上。他白的被得发红，口，肉尖，男人粝的手指过，他没有反抗，习以为常。

        “是很长的伤口。”

        他很久没有说话，连都静下去。我只觉得膛一片。

        少年抬看着我，什么都不说。一双眼睛太悲悯，眉目却太，眼睫碎着水，晕不开的艳气。

        “你背上都是血！！”

        “老朱。她受伤了。”

        我站了一会，直到蝴蝶终于睁开眼，他的目光动了动，一会才轻声着：“罗缚？”

        他后还有别的少年，将一盆水由泼下，大水灌过他的，冲洗，他浑濡，肉上那条红疤艳得晃眼。

        “罗缚。”

        “那就用东西裹起来先止血。”我将完全塌在他上，隔着一层衣服，他架起我，连同那早已摇摇坠的脊梁，“你有纱布吗？”

        他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罗缚，很长的伤口。”他哑着嗓，“不是小事。”

        什么话，都再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