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今日上香,她是在总督府呆久了想出去走走,可邱广泉却是要跟着,一路上出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倒是骗了不少人的羡慕。那些
“这事儿还是老爷自个儿理吧,倘若真是邱家血脉,总不好叫他落到外。”清欢挑起车帘子看了一眼,淡淡地。“算算时间倒也对,这孩子的母亲应该便是九年前被逐出府的丫鬟绿萼,那丫对老爷一往情深,会偷偷生下孩子,一点也不奇怪。”
周围倒真是围了不少人,妇人也是看着车驶来,算好了人回来的时辰故意来闹的,她就是想要钱,顺便丢掉这拖油瓶――白给人家养孩子,这种蠢事她不干。现在孩子娘死了,她终于能把这孩子送回来,顺便打个秋风,敲总督府一点竹杠不为过吧?毕竟妹妹没嫁人那几年,带着孩子住她家吃她家,怎么都得补偿他们一下吧?
罗如萤存了死心那日,恰巧是邱广泉纳妾的时候,也是从那天起,罗如萤才知邱广泉在迎娶她之前就有个心悦他的表妹,在罗如萤入门三年却不曾为邱广泉生下一儿半女后,表妹的母亲,也就是邱广泉的姑姑,以死相要邱广泉纳表妹入门,邱广泉才跟她说起此事。罗如萤像是吃了个苍蝇,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只得眼睁睁看着对她逐渐冷淡的丈夫迎了表妹入门贵妾。
远远瞧见车驶来,那妇人便了起来,抓着孩子,连拖带拽,挡在了车前面,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屁坐到地上,双手抓着脚脖子在那干嚎:“没天理了哦!老子不认儿子哦!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哦!街坊四邻都来评评理,这邱总督九年前睡了我家汉子的妹妹,我家妹妹辛辛苦苦给他生下这么个孩子,他可倒好,转脸就不认人了,现在这孩子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我这婶子辛辛苦苦拉他到这岁数,送他回来认祖归宗,这总督府不认啊!老天爷啊,你可睁开眼睛看看吧,这世上哪有如此狠心的爹啊!……”
驶来的车是总督夫人的,当然车上还有跟夫人一起去上香的总督邱广泉。他今年三十又二,正是龙虎猛之年,平日里总是板着个脸,连他的孩子都不敢怎么亲近他,如今听到外闹哄哄的,登时面上就有了不悦之色。邱广泉先是看了眼夫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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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在车里先进了府,邱广泉自己的事情自己理,她可不是罗如萤,拼死拼活的给他当个贤内助,还要眼睁睁看他纳他喜欢的女子进门妾,任劳任怨忍气吞声,这种事在清欢上不存在的。
那天晚上罗如萤就上吊了,她死了,留了下来,为清欢所用。她从那日起便拒绝同邱广泉亲近,说来也是奇怪,大抵邱广泉骨子里有那么些犯贱的因子,这十来年下来,他同表妹生了子女,却对清欢所表现出的“罗如萤”越发的上心,近几年竟是完全不去表妹那了,似乎是想一心补偿冷落多年的妻子――讲理,清欢觉得他很神经病。
终沉默,不像是个活物。
邱广泉被她说的抬不起来,九年前虽说是他遭了那丫算计,可自己把持不住到底是自己的错,如今更是无颜面对夫人,每每想起,都叫他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