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气息并不烈,却无孔不入,熨着所见者的每一灵魂。宴戟愣愣看了许久,在轮回池中沉沦千百年的黑暗情绪好似都得到了涤。
临遇安顺着他的视线转看去,发现宴戟正挂着虚弱的笑容对自己开口:“斗胆问先祖,我们现在在何?”
燮风比较感,最先醒来。他察觉到骤降的气温,下意识将临遇安全盖了起来,随后才注意到一旁倒在地上的宴戟。
听着耳边轻浅的呼声,临遇安感觉自己的心频率也正在与它靠近,最后到达一致。这种感觉好像是二人为一,呼心重叠,不分彼此,连灵魂也好似交到一起。
外侧的临遇安枕在燮风手臂上,大半张脸都掩藏在燮风颈窝中,只出松弛的嘴角弧度,不像在笑,但也没有平日的严肃冷漠。他上与燮风紧贴,一手虚虚握拳紧贴对方口,一手搭在对方腰上,掌心还着毯将燮风背后也盖了起来。
这神霄与三十万年后的宴戟一模一样,充斥着让人不安的死亡气息。
然而临遇安没有回复他,而是全神贯注的看着他背后三重漆黑神霄。
宴戟形晃了两下,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黄色的阳光穿过干净透明的窗照在二人上,镀了一层茸茸的金边,黑红发丝相错,呼彼此纠缠,他们二人好似天生就该如此,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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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一会儿不见,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后三重漆黑的神霄还是坚持不懈地释放出郁的黑暗气息,很快就将这温馨氛围压过,导致室内温度飞速下降。
燮风只得顺着临遇安的动作坐起,不满地看向脸色苍白的宴戟,抱怨:“不用去看了,他就在旁边。”
懒洋洋应了几句后,燮风沉沉睡去。在轮回池中他消耗了太多的力,此时困倦也是正常的。
等到宴戟推开陌生房门,走到更大的客厅里时,临遇安与燮风已经相拥睡去。
想到掌生君竟然连这个小细节都复刻了。
他刚说完,临遇安也醒了过来,着眼睛略有些模糊:“怎么了?”
临遇安明明记得,宴戟从脱离轮回池到进入客房的期
毯子顺着临遇安的后背垂落在地,二人亲密且洽的睡姿好像演练了成千上万遍,早已成为习惯,没有多余的隙可以插‖入,也不会感觉到一丝拥挤。
临遇安看着燮风宁静的睡颜一遍遍反问自己: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舍弃在宁静的生活,牺牲自己和燮风的命,去换取所有人的存活,我会如何选择……
燮风形高大睡在内侧,背靠沙发面朝临遇安,将少年纤细的躯完全拢进怀中,上方的手压着毯刚好盖住临遇安的肩膀,手指还勾着对方的发冠,想来是为了让临遇安睡得更舒服而解开的。他眉舒展,长睫在眼下投一片淡淡阴影,致艳丽的五官没有了以往极强的攻击,像是浸在泉水中的华丽锦缎,平缓柔和。
见临遇安眉宇间还有疲惫之意,燮风掖了掖毯镇定:“没事,你继续睡。”
“你怎么在这?”对这个未来的天乙贵人,燮风谈不上讨厌但也没多喜欢,他只为对方打扰了自己的睡眠而略有怒意。
“不了,”临遇安摇起,“宴戟还在房中,我去看看他醒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