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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

没人敢进来点灯,如霜如水的月色沿着窗泻进来,凝结在窗槛、书案和他的左肩。小娘子紧紧攀附着他,既像害怕从他上坠落,又像是嫌弃此刻的交合仍不够紧密,她大口息着,不住叫他的名字。

姚琚她的肩,又伸手她的耳朵,终于低笑出声:“殿下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姚琚不明所以:“我对殿下并无不满。”

鱼兴脸色不佳,不太耐烦的摆手挥退他:“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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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琢、啊……如琢——”

姚琚快被她疯了,从前懿害羞,行房时总是混混的唤他,似一团羽里,今日不知是不是教他戏笑的过了,扑他在榻上又咬又闹不说,就连呻都比往日动情大胆。

冯献灵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衣料摩挲声与水淋漓、近在咫尺的交姌声,他的息以及自己的尖叫一起湮灭了所有感官,情推她向上她就向上,情要她往下她就往下,好不容易天地日月重回眼前时,窗外点着三五颗似烛的星。

没等她呜呜咽咽的给出回答,郎君兀自发起狠来,似要将她贯穿似的疾疾出入她的:“这样呢?这样够不够?”

“我竟不知,什么时候轮到你吩咐我事了?”鱼常侍笑肉不笑的扫了他一眼,“晚膳暂且不急,叫他们等着就是。”

“怎么又哭了?”他好笑又迷茫,着气喃喃自语,说话时睫上的汗珠簌簌抖落,接连碎在她的口,“不够舒服么?”

恰在此时去药膳局跑的小太监不知死活的迎上来,还一脸天真的问他:“陆女史说殿下中午用了烤全羊,那个油大又不易消化,因此晚上没再准备肉菜,止有一鱼羹和一蒸鹿尾,外加些胡饼、蒸饼、黄粱饭和新鲜时蔬。”

最后一丝霞光也被夜色吞噬殆尽,殿内的温度却不降反升,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声不断逸出齿,冯献灵晕晕乎乎的抱着他,开始反思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就……白日宣淫起来了?

多日不见,他实在想她的紧,挽着她的一条抽弄了一会儿,又嫌这势不便用力,干脆将人抱了起来,后背在墙上,一下下的向最深碾撞。

至尊虽未允准,女校书之名却从此传遍两京。

小太监犹豫片刻,仍:“那常侍看,是这会儿传膳还是……”

冯献灵一呆。吃吃吃吃吃醋?她确实为他的坦诚心酸心喜,认为此举多少证明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不是恐惧失也好、另有所图也罢,他愿意亲口解释,她……她就再信他一次。此事仅限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殿下可以立誓为证,绝没有因此对罗氏或罗家生出什么刻薄之心,吃醋嫉妒什么的,本是他污蔑她!

阿耶太老了一些,彭家女郎私下称呼她一句师姐却不算太过僭越;论才名,一个不过在江南东小有名气,一个却是名动两京的女校书——十八娘随祖父在齐州任上时,某新科及第尚在守选,还未正式封官的士子携诗拜见,彭大郎赞他‘文采灵动,字字琢磨’,哪知年仅十岁的小娘子见了,提笔便改了三,一时宾主皆怔,该士子入朝后甚至专程上疏,为彭十八娘请封校书郎。

天色越来越暗,鱼兴度着时辰吩咐人备膳点灯,里面细细的话音一刻钟前就低不可闻了,他趁机活动了一下僵的脖子和腰,还没来得及进茶房喝口热茶,突然,鱼常侍的右眼抽了一下。

他愈发摸不着脑,听闻这话简直哭笑不得:“不敢欺瞒殿下,真的没有不满。”

挽在膝弯的一只手很快游移至口,深秋衣裳重重,层叠领衽下出两捧雪笋似的肉,一捧被他在口内,一捧教他肆意弄。

她挣开他,径直绕去后面更衣:“如此,你看不见孤、孤也看不见你,不说什么都赦你无罪,行了吧?”

小娘子畅意的浑一紧,十颗脚趾绷直又蜷起:“给我……哈啊……阿琚、阿琚给我……”

“很舒服是不是?”花了衣摆,他忍不住一口咬在她的脖颈上,缠磨、吐息涌,“还想不想更舒服?”

“呜、如琢……”初相识时殿下怎么也不会想到,翩翩琢玉郎也有这样的时刻,狼狈的、气苦的、沉沦的,浑浸染着情,像要跟她一起化在这无边禁里,“舒服……啊啊……如琢、好舒服……”

“所以你大可放心。”她气哼哼的重又将脸埋进他怀里。

“呜呜呜呜……”她成了一汪水,在他掌下旋淌。

她又变回了刚见面时的模样,眉眼透着委屈,嘴角却向下压成一条直线:“你是不是对孤有很多不满?正好,趁此机会一并说出来,免得日后麻烦。”

“我才没有!”小娘子更生气了,嫉妒乃七出之六,普通妇人若被安上嫉妒的罪名,多半是要被夫君休回娘家的(当然,法不外乎人情,大周妒妇多了去了,也没见个个都被休妻)。

屏风后面静了静:“你刚才还说我犯了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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