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选看郎君不会降下明旨,他、元木兰、郑立人等适龄少年都是以选挽郎为名义进的,女皇虽未出面,却也贴心无比的安排了娱乐活动,投壶、赛、下棋、作诗,最后一次还请来了冯姓宗室陪客,两拨人打了场酣畅淋漓的球赛。当日四名女官奉旨为他更衣,从发、肩颈一路品评到腰肢、大,甚至……甚至仔细勘验了那。‘状貌伟岸,色如樱桃,垂累昂扬’,她们一本正经的记录下评语,迎着他羞愤震怒、青白交加的脸色淡淡:“郎君天资过人,太女殿下若得知,必定十分欢喜。”
“你也坐吧。”平心而论,冯献灵长得不丑,眉眼秀丽,气蕴天成,如一把玉质的
欢喜……欢喜?!从舅舅花钱买通侍郎石鹏,请他在简相面前提一句‘姚门琢玉郎’的那刻起,姚琚就知自己肩上担着什么样的责任,如果侥幸中选,未来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只看清宁殿薛皇夫就知了。他天真的以为圣旨册定,三书六礼,就算不能像寻常百姓夫唱妇随,至少也该是互敬互重、齐眉举案,怎么也不会沦为……大宅院里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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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吏横行的通天年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祖父、叔祖横死狱中的惨状却仍能通过祖母的皱纹、父辈的佝偻显现出来,大婚时他被教导目不斜视,只能用余光瞥见一袭黛色翟衣,金银线绣成的、象征东方的发明神鸟盘踞在裙裳上,辅以龙、山、华虫、火、宗彝等九章图纹。礼官尖利肃穆的唱赞声提醒着他,他的妻子姓冯。
虽说后服侍多用宦臣,但也没谁死活不让女近的,东这位太女妃算是开了先例。值得一提的是,他绝不是恶心女人——吴兴姚氏也算一方望族,嫡支庶支、本家分家,林林总总约有二百余人,姚琚若有这个病,打死姚家也不敢送他进。太女妃在家时与母亲、婶母、舅母、姊妹们关系都不错,这点扭被近侍女官们非常合理的曲解成了‘脸薄’和‘初初进,难免不适’。
两年前皇太女年满十三,里透出要为太女选妃的意思,几大世族闻风而动。谁知经过几轮选看,五姓郎君无一入围,前朝得意的李姓、尉迟、杨、房等子弟也各有缺憾,纷纷被刷,至尊最后挑中了姚家,选了本家这一辈的嫡长子——芝兰玉树、潇洒清举,又比太女虚长两岁,堪称良。接旨当日祖母和母亲都吓白了脸,有受若惊,也有不敢置信,他们猜不到沉寂已久的姚氏为何重获陛下青睐,居然能交上这样的好运?
只有他心知肚明。
冯献灵换了一雀蓝的春装,她不像今上,少年时爱作男装打扮,她就喜欢裙子,团花、妆花、刺绣、织金,东内直局每旬都会奉上二十套新制衣履。
“妃君,”殿前守门的小太监低声通报,“太女殿下到了。”
己表出抗拒、厌恶之类的情绪。
姚琚其实很怕她。
被小太监们用殷切焦急的目光看着,姚妃君终于僵的开口:“殿下……请坐。”不是不明白要讨好她、取悦她,只是每每下定决心,事到临仍不下段,要他学那些颜媚骨的兔儿爷小相公,他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