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杀？怎么逃？”她问。

沈墨初亦是无言。

“两天。”

“我不要你的命。“许暮朝看着他，目光柔和，笑中泪，“你说得对，我们……知己之交。”

可那一晚，名为沈墨初的丧尸王，无耻掠夺了她之后，那温的感觉再不会有。直到如今，他终于再次恢复人，以她的血为代价。他却无比肯定，他爱她。

她的长发如此馨香，一如梦中的缠绵感觉；她的躯如此柔，纤腰惹人怜惜，令他的大掌覆上就不舍离开；她就这么活生生的在自己怀中，以知己的份，不可以逾越，不能再回。

“这个你吃下去。”他从怀中掏出药，“明泓不擅用药，他给你下得药，是哈金斯给他的。这是解毒剂。”

“明泓还有几天回来？”

而此刻，她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目光微痛的青年，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明晚我带你走。”他将她抱得更紧。

“明晚八点，杀掉哈金斯后，我们逃走。”

只是……她怎么忍心怪他？谁能忍心怪他？

铁锈味与血腥味弥漫，足以令嗅觉灵的许暮朝每每蹙眉。

他低看着她，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依旧乌黑的长发：“救你出去后，等消灭了机械人大军、安置好三十万丧尸，我的命，交给你置，作为那一晚的代价。”

“暮朝……”他忍不住低唤她的名字，抬手拥她入怀中。她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想自己一定会永远记住这一晚，因为今后，他再不能回。

许暮朝又哭了，她曾设想过许多遍，如果沈墨初有朝一日苏醒，要如何面对他。他是无辜的，他知。可是她和顾澈受的苦，也是实实在在的。

他的声音有几分苦涩：“还好顾澈没死……”

“嗯……”她抬，脸上同样有泪。她知面前的男人千疮百孔万般腐朽，可她现在只想拥抱他，他现在需要一个安抚的拥抱。

她谈及顾澈时，不经意的温柔神色，令他心中一痛。然而他条件反想要压抑那微痛。他笑了，目光沉静、面容温和。他慢慢说：“我对顾澈说过，你我……沈墨初与许暮朝，知己之交。今后……亦是如此。”

许暮朝心酸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清晰记得，即使是在丧尽天良的这段时间，他也清晰记得。记得她的微笑美好，记得她柔白皙的，记得她没有可能再爱上自己。

尽沉沦，那一夜的芬芳与契合，却深深印在脑海里，刻入灵魂中。以前他想过，自己不懂爱情，他对许暮朝的感情，或许惺惺相惜大于好感爱情。他们同样沉睡百年，是她救赎了他，每每想起她，他的心中温无比。

她点点：“嗯，他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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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一口气，却发现无法压下从不轻易下的泪水。他看到自己模糊的泪光，在她长发上滴落。像是要悼念丧尸王还未生长便夭折的爱情，沉默而无情。

于是很想，永远拥有这份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