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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线一直在败,明明局势一年比一年更为糟糕。
辽东的窟窿存在了数十年,越来越大,越来越危险,但是那些大人们却觉得不过只不过又是一个俺答汗。
但是又有谁敢直言不讳的提出来,满朝上下多少张嘴,都指望着那近千万两的辽饷……
……
“既然长辈尚在,那你们兄弟两人只能有人一当兵,这是规矩。”
“陈望。”
那个时候他还在辽东任官,同样是十月的时候,那是他最后一次在陈胡两氏内募兵。
“叔父……”
“家中有几口人,父母安在?”
京营说了无数次的整顿,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得到丝毫的改善。
呼啸的风声响彻在山道林地之间,也传入了曹文诏的耳畔
募兵官摇了摇头,否决道。
陈望一路以来连战连捷,更是在去年之时于黑水峪阵
国事艰难,北虏南寇,比起当初嘉靖之时形势更为严峻。
曹文诏的思绪不由自主的被拉回到了十年之前。
或许有的人已经发现了辽东的局势已经失控,想要制止。
“四口人,我爹死了,天启二年的时候死在广宁,他守着西平堡,西平堡破了,他也被鞑子杀了。”
深仇血恨之下,如何能与仇敌于同一个天底下并存?
曹文诏回望着身后的定军山大营,他看到定军山大营的辕门处还有一道身影仍然站立着。
已经过去了近十年的时间……
陈望送着曹文诏一路到了营寨的辕门,在离别的时候仍然是恭恭敬敬一拜。
对于陈望来说,曹文诏并非只是曾经将主,也是为他引路,对于他倾囊相助的恩师。
曹文诏抬起了头,最后看了一眼远方定军山营寨的辕门。
北风呼啸而来,掠过连绵的群山,又掠过了无边的原野。
曹文诏摇了摇头,时间太过于久远。
从那天开始,曹文诏便记住了陈望……
夕阳西下,暮色如墨,群山藏黑似铁,又犹若波澜起伏的大海一般。
曹文诏募兵有规矩,长辈尚在,兄弟不得全部入军,必须要留下一人为其养老送终,传续香火。
上了战场刀剑无眼,能不能活下来,没有任何人知道。
曹文诏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他知道能够影响的,终究不过是极小的一部分罢了。
相隔十年,但是曹文诏仍旧能够记得当时的一切。
庙堂之上的那些大人仍然觉得一切不过只是疥癣之疾,无论是对流寇,还是对于建奴都持着轻蔑的态度。
曹文诏坦然的受了一礼,举起了马鞭做了最后的告别。
但是大明却仍然没有见到一丝一毫的改变,庙堂上的那些大人谁不明白问题的所在?
这个规矩最后还是被曹文诏自己给破了,一切的缘由便是陈望最后说了四个字——“不共戴天”。
曹文诏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雄心壮志的游击,以为自己改变一切。
“恭送将军。”
陈望练的这些兵,身上的精气神和其他的军伍都不一样,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多大?”
但是那些人中却根本就没有多少人肯去解决,甚至当有人愿意肩负起责任欲要革除弊病解决问题之时还会受到群起围攻。
只不过现在的陈望,和当初的他似乎又有些不同……
而后驱策着战马一路北行,一直走到了半途之时才停了下来。
陈望就是在那个时候加入了军中,当了他的家丁。
陈望让开了半截身位,拉着身后和其模样有些相彷的陈功回答道。
“我娘还在,我还有一个弟弟,他叫陈功,我们要一起当兵。”
曹文诏垂下了眼帘,天色暗沉,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神色。
但是曹文诏却是对于他的呼喊声置若罔闻。
甄选的队伍之中,一张张都是年轻的脸庞。
“戚军啊……”
曹鼎蛟也看到了同样的场景,他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曹文诏。
“十七。”
“姓名?”
现在的陈望,就如同之前的他,一样的有着雄心壮志,一样的觉得可以改变天下的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