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一回事。
一会,郑青梅拿着一个长方体的皮包,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照相机。
大家都吃了一惊。刘大娇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表姐邮寄过来的,”郑青梅笑着说,“今天,给大家照相,但是,洗照片得自己出钱啊。”
大家一致同意,一阵欢呼。
我吃惊地看着郑青梅把照相机的镜头对准我和李雪梅,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烫。
“你们再靠近一点。”郑青梅对着我和李雪梅说。
李雪梅开心地靠着我,露出了喜悦的微笑。
郑青梅一连拍了三张,叫道:“好了。”
刘大娇立刻拉着木山,也站在刚才我和李雪梅照过的位置,说:“帮我们照一张。”
郑青梅勾下腰,将镜头对准了刘大娇和木山,拍了二张。
这个时候,黄平提着几包副食,饮料之类的东西上楼来了,让大家自己拿东西吃,大家早就饿坏了,都没有客气,一阵风似的一扫而光。
郑青梅吃完面包,继续给燕子和黄平照相。
我拉着李雪梅走到楼顶,两个人在楼顶的一个角落坐下来。
李雪梅问:“你们几天没有上班了?”
“二星期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工资发了吗?”李雪梅问。
“没有。”我小声说。
“那你,”李雪梅关切地说,“那你,还有钱吗?”
我一声不吭,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打转,眼前渐渐地模糊起来。
“我手里,就这五块钱。”李雪梅说着,从口袋里搜出一张五块的纸币,递给我。
我摆摆手,说:“不要。”心想,再怎么也不能要你的钱啊。
“你在沙市,”李雪梅担心地说,“你手里没有钱怎么生活啊?”
“还能在食堂赊。”我眨眨眼,控制着眼泪说。
“你今后怎么办呢?”李雪梅问。
“什么打算,过一天算两个半天。”我想起了黄平的那句话,消极地说。
“那你要去找别的工厂啊。”李雪梅说。
“找了,效益都不好,不招人。”我实事求是地说。
“你拿着。”李雪梅再次把手里的五块钱递到我的胸前。
我转过头去,坚定的语气说:“不要。”
李雪梅的举动,可能是出于好心,但这似乎触碰到了我的尊严,眼泪从他的脸颊往下流淌,我想,无论如何不能要李雪梅的钱。
“齐汛,也许,我不该告诉你,”李雪梅说,“我经常看到你在走廊上发呆,有时候看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李雪梅,欲言又止,却说:“我就是一个流浪者,一辈子都会漂泊,就像是没有根系的浮萍,随波逐流。”
“你就不能稳定下来吗?”李雪梅问。
“我又不想学什么手艺,也没有一技之长,还有就是吃不了苦,干什么都干不久。”我说,算是彻底对李雪梅交代了。
“希望,”李雪梅认真地说,“你有所改变。”
“我辍学之后,心如死灰,一切都无所谓了。现在只有一个愿望。”我哽咽地说,“希望你,好好读书,就算是为了我实现梦想。”
“我想考师范,早点上班。”李雪梅说,泪水再一次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