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我就要启程回江陵,明日韩公…安排即可…”关麟笑道:“只不过,韩公还是先给交州那边提个醒儿,黄老邪的军械虽好,卖价却是不菲!”
而关麟对韩玄的是深鞠,这是拜见长辈,或者值得尊重的人,才会有的动作。
关上马车的门子,连忙张口:“韩公…伱这是神了呀,这么多人都看出关四公子前途无量,想为关四公子效力,可…真能为关四公子效力,真能让关四公子如此信任且青睐的,
“军械之所以贵,那是因为,我加了你们两人的那份儿!”
说话间,关麟的目光环望韩玄,环望巩志。
两人也向关麟回了一个大礼。
韩玄轻轻举起酒樽,不忘先请关麟,口中却道:“那这见面…”
他与巩志登上马车…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韩玄哪里敢受关麟这份晚辈向长辈行的大礼,他连忙起身,巩志也起身…
言及此处,关麟起身,双臂伸开齐肩而平,然后居合,左手在前,右手在后,这是男子的拱手礼。
韩玄离开时已经是夜晚。
“哈哈…”关麟大笑,“我就喜欢韩公这样的明白人,不过,韩公既替我拉成这单生意,咱们便是一道去坑他士…啊不,是咱们一道去与那士變家族合作,这问题你不问,我也得告诉你。”
“为何交州士變买军械?他独选我关麟呢?谁告诉他?我关麟有军械的?”关麟一摊手,试探着问道。
甚而有之,这位士變老同志的影响力都到国外去了,越国都把他当老神仙,追赠“善感嘉应灵武大王”!
韩玄道:“关四公子这话折煞老夫了,老夫帮四公子,并非出自什么高义,恰恰相反,乃是为了自己的富贵!不瞒关四公子,老夫自问这双眼看人极准,也通晓时局之变化,谁未来前途无量,老夫自诩还是能看出来一些的。”
嘴上却说。“可…当初,这交州士家采购过黄老邪的一批军械,最终却在那长沙郡关山石洞里不欢而散,闹得并不愉快啊!”
说话间,关麟还为韩玄添上一樽酒…菊花酒!
韩玄轻捋胡须,“愉快如何?不愉快又如何?当务之急,咱们与关四公子要的是金银,是粮食,那士變要的是军械,是能抵御陆家军的方法…曾经的不愉快,曾经的不欢而散,四公子不提,士變家族又如何会提?大家心如明镜,又心照不宣罢了…”
交州,就像是这乱世中的一方世外桃源一样。
关麟郑重的回道。“不敢当,不敢当!韩公缪赞…”
韩玄没有回话,而是笑了。
呼…
——『这是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是么?』
关麟接着问。
若是女子,同样的拱手礼,当是右手在前,左手在后,所谓男左女右。
——『这韩玄很通透嘛!』
他幽幽的望着韩玄,“听韩公说话如饮美酒,令人陶醉。”
言及此处,韩玄的眼眸微微的眯起,那眼中多出了几许意味深长。“一些话,韩某不该说透啊!”
韩玄尤自气定神闲,巩志却紧张到都快尿出来…
关麟饶有兴致的又补上一问,“韩公不问?为何这卖家不菲么?”
做完这一些,关麟道:“若这交州的军火买卖能谈成,以后长沙这边的生意,可得仰赖韩公啊!”
重要的是…士變有钱缺军械,关麟有军械缺钱,双方合则两利!
“关四公子说贵,那自然有贵的道理。”韩玄摆摆手,“老夫又何必多问呢?”
“哈哈。”韩玄笑道:“四公子啊,咱们心如明镜,当今荆州,能制作出那连弩、偏厢车、木牛流马的唯独黄老邪。同样的,当今荆州,若有一个人能联络到那黄老邪,那必定是关麟公子啊…”
“我是看中了关四公子的前途啊,关四公子出身好,机敏聪慧、手段也凌厉,小小年纪便能担任江夏之太守,而我韩玄与巩志兄,不过是降将尔?若无倚靠?如何屹立于世?能加入关四公子的这份关系中,老夫荣幸备至,却也只是为了以此手段得到倚靠,有利可图,屹立于世罢了!还望关四公子莫要嫌弃。”
关麟心头暗道…
一时间,两人倒是有几分商业互吹的味道。
关麟轻呼口气。
此间交谈气氛也变的愈发融洽。
两相对比,巩志对韩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