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近海城主堪堪收笔,只见那白暄之间写着四个大字。
“爹!”莺儿小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我……”莺儿小姐欲言又止。
莺儿小姐面色忽白忽暗,似在挣扎,像在犹豫。
爹也把你送到后宫里去享福,多好!”
说罢,她头都不回的跑开了。
见莺儿小姐走了出来,南宫溪欣连忙凑了上去,紧张的问道。
却被南宫溪欣一把推开。
“你怎么这样?!”
这个从小大的,教会自己诗书礼仪的父亲,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莺儿小姐面色冰冷:“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
“莺儿姐姐,怎么样了?你爹愿意帮秦公子吗?”
这让本性良善的她,根本无法接受。
南宫溪欣不可置信的倒退几步。
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缓缓道。
先是爹爹,再是唐家,最后连莺儿小姐都说这样的话!
“就为了一个小小的秦镇?”
天下为公。
江南似水,可又哪有京都繁华?
“莺儿,爹告诉你,成年人的世界是不分对错的,只讲利益。秦镇先前能帮我赚钱,我便保他;如今他自个儿不开眼,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是他自己该死,怨不得咱!”
“爹……这样不对。”莺儿小姐艰难道。
“人家宁老将军发话了,只要咱们帮他平了这事,咱们就能回到京都,过从前那样的神仙日子!你外公犯了错,连累咱们来这鸟不拉屎的近海县受苦受罪,一晃快十年了,这日子你难道没有过够吗?”
但最终,她眼中的良善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冰冷和一丝隐藏极深的惭愧。
心中的善良,把持着她的底线,让她怎么样难以跨越那一步。
“你们都不帮,我帮!我就不信秦公子那样的一个好人,还能被那些兵匪给祸祸了?!”
“溪欣,你听我说,我也是有苦衷的……”莺儿小姐想要解释。
“啊?”南宫溪欣一脸的无措。
“我说,我帮不了秦公子,我爹也帮不了秦公子。”莺儿小姐低着头,不敢去看南宫溪欣的眼睛,强狠着心道:“溪欣,听姐姐一句劝,你也别帮了,咱们救不了他……”
说到这,近海城主走到莺儿小姐面前,叹息道。
她的眼神泛红中透着支离破碎的脆弱。
“杀他的是宁家,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心帮他,可如今已无人证,谁又帮得了他?既然他已经必死无疑,我们何不顺水推舟,换取一张回京都的投名状?”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秦公子就是清白的,凭什么污蔑他!”
“你就不想再见见你娘?见见你外公外婆?见见你儿时的那些玩伴?”
想起小时候在京都的生活,她眼中泛起一抹挣扎。
“好好想想吧。”
“女儿啊,爹年轻的时候不懂事,闹了许多荒唐,后来承蒙你外公指点,才明白了许多事情。”近海城主笔走龙蛇,字里刚劲:“公道,正义,情义,都是狗屁!自己过得舒服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