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诚缓缓开口，“先说声抱歉，本以为你会身死道消，没想到你活了下来，我很高兴。”

        张至诚没有直接回答，“你和赵小树……哦，还有你的大弟子，是九洲最为完整的人，有机会达到更高处。”

        “我看不出。”张至诚从头到尾又探查了他一遍，皱起了眉头。

        ……

        张至诚沉吟片刻，“虚境之上，或是化境，我不清楚。”

        张至诚点头，不见他有任何动作，眨眼间，两人就出现在高空，可以清晰地看见北渊大海裂开的天幕。

        “我也想啊，现在得从头开始……”

        “我再次修行的事，很复杂……”林月突然敛容说道：“我和他们两个不一样，修行多了关隘。”

        北渊大海的极远处，一位白袍男子临空而立。

        天幕的裂缝消失，完全敞开来，两座天下连通了。

        扶月山山顶，林月突然出现，众人纷纷看了过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摘星打断，“海上出现了一个人！”

        张至诚瞄了他一眼，“你现在依旧有着入境的战力，只是没办法调用灵气而已……”

        林月瞥了他一眼，“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你拥有一座小天地，应该也是一样的，我在你面前也没有多少秘密。”

        “你找我何事？不会就是来道歉的吧？”

        “但愿吧。”张至诚叹了一口气。

        他动作不停，轻轻一掌往下拍去，顿时海面破开数百里宽，万里长的通道，露出从未见过阳光的海底。

        天剑洲，那座数百丈高，似柄长剑一般的山峰忽然摇晃起来，动静极

        林月撇了撇嘴，“我怎么感觉在你面前没有秘密了，什么你都看得到。”

        张至诚的脸上没了笑意，他面向林月敛容说道：“对面那座天下的人，很有可能杀过来，我能挡住他们，不过最多二十年，那之后，我便不是我了，会彻底变成真正的道意……”

        林月愣了一下，“虚境之上还有三境，结境、化境、道境……”

        客卿们都闪身到了临海一面，留下如雪、顾清姈跟着林月慢慢走过去。

        “我探查身体时，不像之前那么通畅了，似多了什么东西，挡在身体各处……在任何人身上都没有见过……”

        他抬起手掌再轻轻翻转落下，遮天蔽日的山石从其背后飞来，然后落入北渊大海，硬生生填满了这条通道，其上还有山川起伏。

        “然后呢？”林月随口问道。

        张至诚疑惑问道：“怎么说？”

        摘星看得肝胆俱裂，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之前算是我的分身，由一具精怪肉身，在天剑洲塑造而成。”

        “有动作！”摘星再次开口。这里就他能看得到。

        他主动开口，“诸位，加紧修行吧，有比妖国大妖更强的敌人了……武学路径的梳理，我会把所知的都写下来，如雪你来带头……”他稍作停顿，继续说道：“我要重头开始炼体，或许帮不上什么忙……”

        “你的那座小天地，很好……现在的九洲，或者说我，还是不完整，接下来面对的是对面那座天下，我能探查到有境界很高的存在，与现在的我差不了多少。”

        ……

        只是他忽然睁大了眼睛，使劲呼吸了一口。“这是更为纯粹、完整的灵气！”他心中惊讶道。

        “你如何得知……”张至诚刚问出口，就明白了，“是那座小天地告诉你的吧，九洲不完整，没有给到我这些信息。”

        那男子落在刚刚铺成的地面上，走了几步，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九洲，负手跨步而来。

        “天剑洲？有何说法？”

        其余众人虽然没有看清那人做了些什么，但也是见到了变成平地的海面，一时间都没有能说出话来。

        张至诚不作保留，“天剑洲也有少量红阴，来源不可知，或许也是另外一座天下。”

吧。”

        林月皱起了眉头，这就来了么？是敌是友？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男子随手一挥。

        林月微微一笑，“或许这才是真正完整的人，如雪和赵小树还是差了点什么，你是残缺的，自然看不出。”

        “原来如此……”林月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你这藏得够深啊。”

        张至诚扯了扯脸皮，勉强一笑，“没有办法的事，告知九洲的人，只会引起慌乱，没有任何用处。”他话锋一转，“接下来的时间，务必加快修行。”

        这个说法林月能理解，他皱起了眉头，“所以想我在二十年之内成长起来？”

        林月点了点头，“赵小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何等伟力！从从容容，搬山倒海。

        清风习习，流云舒缓。两人都是看向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