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是个年轻的男孩,金发,一笔的制服,可惜西得太紧,他一转过去,旁人就不得不盯着那个如同新鲜出炉的蓬松白面包卷一样在子里呼之出的浑圆屁看,害我许多鸟种的介绍都没听真切。我们把鹦鹉一只一只的往Eyre的手里放,让他靠觉寻找自己的合适伙伴。
最后我们在面包卷的推荐下买了一只两岁的亚逊鹦鹉,Eyre给它取名为“阿肖"(Ah-Shaw)。肖最大的优点是懂得安静地陪伴自己的主子,不像大分鹦鹉那样在来到家中的一个月内就成为实木家和墙纸的公敌。它是这个世界上最无忧无虑又聪慧的生物,很快中文就讲得比我更加标准,能跟着留声机唱中国歌剧。你唤它的名字,它就摇晃着跑过来,顺着衣角灵巧地往上爬。
穿孔是一门颇有观赏的奇妙手艺,穿孔师邀请我也加入进来,即便这事情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在清洁过后用手指反复地抚摸、蹂躏直到人感到觉麻木,然后用烧红的中空的针穿透,上那圆环形的首饰,这样就结束了。叙述起来简单明了,但实际上作起来是个漫长的过程。穿孔师反复叮嘱我针要完全平行地插入那一丁点樱桃花苞大小的肉里,于是我只能反反复复地预演最终的行刑。Eyre每被我碰到一次都要尖叫挣扎,最后我们不得不把他的手脚分别绑起来。
情人还是隶?穿孔师这样问我。我摇摇,坚决地说我们是在中国遇见然后自由恋爱的,但是他只是笑。你待他像个物件,小姐,他说。
他哭得很厉害,衣襟完全敞开了,苍白的腔起伏着,无法聚焦的黑眼睛睁得很大,一只被放在砧板上待宰的鸽子。我看着他的样子,先是觉得这幅光景香艳,然后才开始想象他在经受何等的屈辱和痛苦:一个盲眼的贵族子弟,被我这个外国人、这个同胞正在像害虫一样啃食他的祖国的人哄骗到异国他乡来,本土的语言一知半解,自由没有了,扮演我的爱人却没有一个真正的衔……但这想象带来的负罪感就像油海绵糕上的糖霜,只增添了额外的风味,送到嘴里的第一刻钟就在尖化了,然后你就不再注意它的存在。
e在被解开衣服的时候吓坏了,站起来想逃走,结果自己绊倒了自己。我们把他捉回来,架着他细瘦的胳膊把他提到躺椅上,威利诱了很久才勉强让他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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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孔结束后我带他去了怀特利(Whitley)百货的动物中心,权当是一点小小的补偿。Eyre以前在中国的时候说他有过一只鹦鹉,聪明伶俐,会讲话,但不知为什么有一天哑了,再后来就不见了。敦的百货如今有不少都卖动物,哈罗德(Harrods)和萨尔福里奇(Selfriges)也是如此,但怀特利百货是我印象中最早开始这门生意的,在我还没学会走路的年纪保姆就已经常常带我去那里看动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