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关注着他,偶尔也会存在这样的情况:人必有望,而诸多军校中总有格外出众的哨兵,在他们还青春年少的时候,便已生出投远航、建功立业的宏伟决心。
德斯克没有回应,他注视着另一端,不受控制地渗出黏腻的轻咳。烈气在腔汇聚,仿佛冷焰火被填入其中,照出哨兵剔透明亮的心灵,令他然的怒火快速散去。一种新的冲动在心中积蓄,德斯克咽下隐忍的咳声,慢慢向着黑暗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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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他短暂安静了一瞬,然后接着说,语气轻快活泼,“我们有什么能帮助您的?”
那一枚小小的糖果,即使隔着抑制气味扩散的玻璃糖纸,依然散发着幽邃美妙的香气,哨兵们争抢它,就像争夺一个荣誉擢升的资格。
她没有说话,只是仰着脸,向他伸出手。奚午略估计了一下手掌的落点,便顺从地俯下来,轻微的堆积感从传来,少女正轻抚着他那如火焰般淌的红发。
权力脱胎于火焰与战争。
冰冷,坚,伏微感受着盒圆钝的形状,品尝到了那拙劣伪造的向导素气味。她的向导素,那种淡而发涩的柑橘味。
“……好了,我知了,你这个坏小孩。”
战术频磨出电磁噪音,他完全被这温柔的抚摸弋获了,耳蜗里填满化的蜜糖,那些甜蜜的,正沿着孔渗进他的内腔。
奚午嗅闻着伏微上的气味,脑子里演变成一片空白。幽魂们依附在墙上,如同连绵展开的画轴,冷冷注视着发生的一切,看着他将手伸进子的口袋里。
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S级哨兵,容貌俊秀,神采英,看起来不超过十八岁。
哨兵们隐蔽在阴翳中,任由幕布般垂落的幽影包裹着他们,如同被抹消了踪迹形,所有人都默契地缄默不语。空置的战术通讯频被重新链接,清晰的指示在其中响起。
“我听见了。”
弟的手臂,向着一旁退开。
往日里,远征哨兵远离泰拉,只有在给模拟疏导的时候,才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能得到伏微冕下的神疏导片剂,一个拙劣的仿制品。
白痴。
他们从未和她有过这么近、这么亲密的距离。
他出餍足的微笑,“伏微冕下,我听见了您的呼唤!”
奚午将那小小的铁盒放在了她展开的手心。
奚午凑上前,没有行礼,也没有退避,他就这样凑到了伏微面前。
“把那个给我,好吗?”
她走近了。
“您,您怎么会来这里?”奚午看起来有些紧张,以至于说话磕磕绊绊。
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奚午的口袋。
奚午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颅,一丝烦躁从他面庞上极快地掠过。
德斯克听见一声刻薄嘲笑,这声轻嗤紧贴着墙面,在每一个人耳畔徘徊游离。他分辨不出这是谁的声音,或许这正是所有人的心中所想。
少女温的掌心贴着,在发轻柔摩挲,压下一层蓬发丝,她离得更近了一些,似乎在和他咬耳朵。
她咕哝着,将铁盒收走了,放进外套的口袋里。
“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德斯克听见奚午的低语,在那疑惑不解之下,饱着无数隐秘奢盼的欣喜。
“你是叫奚午,还是叫……”
伏微的呼洒在了他的耳朵上。
“抱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