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薛、元二人在亭子里坐了多久,宴平章就盘在大榕树下蹲了多久,脚下的草地几乎被他薅秃噜的只剩下难看的棕褐色泥土。
听到三个姐姐这个关键词的时候,薛宜一惊,社会人唾弃的‘追男宝’行为瞬间跃然脑海,可想到宴平章上学期间一直是靠奖学金,男人手里除了一个按键黑莓就是一个屏幕碎成蛛网的山寨某果。
宴平章是姐姐拉扯大的。
薛宜那个愣青男友貌似在说什么战斗机的驾驶守则,他听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总之无聊的很,偏偏薛宜一脸崇拜的信任表情,尤其是女孩边剥橘络边点小动作,有种傻乎乎的可爱。
【应该是老周准备的。】
【看来他也只是剥不干净的橘络。】
见人滴好眼药水,薛宜要东西时的语气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手伸到男人前的人神色不自然盯着眼前骨碟的状态诙谐无比,好在同样不自然诙谐的还有耳朵红到脖子,只有脸是白的宴平章。
“special case.”
宴平章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眼睛不舒服,更没想到薛宜会随带着他用的那款眼药水,但从对方手里接过后,心情愉悦的男人很快想清了缘由。
当年害得薛权差点死了那医生,薛廷延‘发迹’后也没真的叫对方生不如死,毕竟一个家庭供一个医生不容易,更别说还是一个技术在国内都数一数二、救了无数患者的好医生。
之前还在因为师傅叮嘱、插手生气的人,此刻受着女孩被叮嘱后释放的善意,突然又觉得有些微妙的甜。
薛院长和乐女士选择了息事宁人,到现在,两家人依旧有往来,那为医生也回了家乡,现在也是当市有名的外科圣手。
这属一直在害她倒霉,但薛宜始终没放下,她这格随她们家薛院,DNA里带的,改不了。
她虽然讨厌宴平章,但不代表真的会敌意十足的同对方划分楚、汉阵营,再一说,她和宴平章是一条船上的,还有就是薛宜从老周嘴里得知了宴平章的苦命世,乍听时,薛宜惊觉当年一个工作室的同学缺德无比的那句话,简直是一语成谶的地狱笑话。
【算他还有点良心,没自己姐姐的血。】
【宴大神,你爸没教过你剃胡子啊。】
呵、宴平章还真没被他爸教过,甚至在他一出生妈妈就去世了不说,没过两年爸爸也因病去世;心肌炎,病来如山倒,本没有抢救的机会。宴母是高龄产妇,拼命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
想到这,薛宜盯着男人侧脸的眸色一暗,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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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谢谢。”
可这次薛宜鹌鹑似的单纯模样却让他有些莫名的心口发涨,那种自然的柔的信任表情,他只在薛宜和她前男友说话时见过。
【不吃橘络会上火,但如果你不喜欢那就不吃吧。】
【老周说他一拿到奖学金、工程款就打给了自己几个姐姐,去德国也是全额……】
蜷了蜷同样红、的不正常的手指,宴平章垂着脑袋无意识的低声。
【没什么区别,这也是关心我。】
“还我。”
【薛宜啊,平章这孩子就是社会化失败了些,但你想想他那个家庭,三个姐姐,又没爹妈教导,多少格有些缺陷,你俩都是我最得意的徒弟,给老师个面子,去潼阳费心照顾照顾平章,他那眼睛你也知,当时就没好全。】
将药水还给对方后,餐桌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宴平章更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沉默了下来,过去拿那些虚虚实实的轶事掩盖自己怕水事实的时候宴平章十分自如,谎话瞎话他信手拈来;毕竟这样的故事他拿英文、德文、中文对不同的人种说了无数次。
一向是旁观者守卫份的他在今天,在他乱七八糟的胡编乱造下竟然意外获得这份柔。
宴平章觉得自己像个卫士,至少在守护薛宜和她这个官三代男朋友秘密恋情上他很称职,虽然不知薛宜为什么不想让大家知自己的对象是谁,但和举动上宴平章诚实无比的在帮二人隐瞒。
“什么?宴工你说什么?”
想着宴平章感觉自己的面颊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