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丞相杨密之！

罪，都白受了！”

        “可是他伤了陛下的脸，这如何能够饶恕？”杨密之还是不甘心。

        “陛下？！”杨密之大惊，立刻就要劝阻。

        “他原本只是想告知齐国秦军即将突袭的消息，齐帝却给他下了毒，他潜回咸阳刺杀你。他不肯，齐国就打断了他的，将他锁在镇妖塔里。”面对女帝惊愕的表情，郑悠之冷笑，“你若不相信他这一年是这么过来的，不妨想想他给齐国立下大功，为何还是不能获得齐帝的封赏？自始至终，他只是个没名没分的五皇子而已！”

        “护驾！”在杨密之的惊呼声中，几个侍卫赶紧朝郑悠之冲去。然而郑悠之去势太快，哪怕立刻被侍卫们压在书案上，他的手还是抓伤了朱曦的脸颊，留下两深深的血印。

        “今日朕不想再杀人了。”朱曦疲惫地。她已经杖杀了韩苏，不想再杀掉韩苏的朋友。如果韩苏知，能不能高兴哪怕一点点呢。

        而那几个侍卫，也放开了郑悠之。

        “可是，朕到齐都的时候，他分明设下结界保护齐都……”朱曦感觉脑子有些乱了，韩苏在齐国，真的过得不好吗？那他为什么不惜拼尽灵力，也要保护齐国的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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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笑。你要陛下怎么放过韩苏？”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就在刚才，韩苏已经被杖毙在太和殿外了。”

        “他那个时候在齐都布下防御结界，几乎耗尽了心血，哪里知齐国皇室撤退去了哪里？而他的父兄已经恨他入骨，又怎么可能告诉他去向？”郑悠之的眼中已经恨得落下泪来，“他说了不知，你却不断用刑供，你还指望他能说什么！”

        “且慢！”朱曦却蓦地喝止了挥刀的侍卫，“放他走吧。”

        “既然他的父兄那样对他，他为什么还不肯说出他们的去向？朱曦强撑住最后的不甘问。

        “我会为阿苏报仇的。”撂下这句话，郑悠之转走出了御书房。

        “什么？”郑悠之的蓦地僵住了，“你们把阿苏……杖毙了？”他通红的眼睛茫然地转了转，似乎在费力地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忽然大叫一声，朝着朱曦直扑了过去，“你杀了阿苏！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杀了你！”

        “敢冒犯陛下，杀无赦！”杨密之下令。

        “朕有神树护，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朱曦说着，见杨密之还是不动，不由怒，“今日丞相告诫朕要适可而止，现在朕也把这四个字还给丞相。丞相今日已经朕杀了一个，难还要朕再杀一个？”说着，女帝蓦地出了腰间佩剑，寒光四。

        “他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在秦军兵临城下时，才养好了断骨，出了毒素，扯断了画着符咒的锁链，终于逃出了镇妖塔。”郑悠之苦笑，“他知秦军向来残暴，对于反抗者常常屠城，所以不惜与父兄决裂，用法术他们放弃了齐都。他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齐都城里的几十万百姓啊！”

        朱曦一愣，恍惚觉得郑悠之说得不错，秦国军队的伤亡并没有因为韩苏的叛逃而增加，反倒因为兵不血刃占领了齐都，两国都减少了更多的损失。她的心忽然发慌起来：“你说他在齐国受了罪，究竟是什么意思？”

        “陛下，你既然已经知了真相，求你放过阿苏吧！他真的没有想过害你，就算他有过对不住你的地方，也是微不足的，你对他的报复已经足够了吧？”郑悠之又开始磕，“他是个傻子，总想保护所有人，最后苦的只有他自己……”

        杨密之的眼睛被剑光晃了晃，忽然明白此刻女帝想杀的人正是自己。他也知不能将朱曦得太紧，便躬：“遵旨。”

        原来，是这样。朱曦此刻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怔怔地坐在龙椅上，半晌说不出话来。